“後來我就開始看書,看點論文什麼的,至少吸收一些新的知識,知道一些最新的進展。往好的方向想,我都不用焦慮地等科技發展了,真正實現‘一日千裡’了,其實這種體驗還是蠻有趣的。”程思路講到這裡,第一次開心地笑起來了,眼裡出現了呂思源一家說的光彩。
陳毅樂發現程思路真的是一個極度樂觀的人,她懷疑程思路下一步可能還想分享一下她了解到的新收獲,不得不開口追問:“然後呢?”
程思路看見陳毅樂的表情,便斂下笑意,趕緊繼續道:“然後,半年前,我發現異能對我的控制沒有那麼強了。我開始可以在家裡做出一些改動。但是持續了好幾個月,我都發現不了自己的改動,我想,我應該是還被下了什麼操控指令,控制我理解這件事。”
“這時,我想起我以前無聊的時候編出來的文字,寫了兩句話,我想我就算不知道自己人生被操控了,但我一定會懷疑自己被操控異能的人幹擾了生活。可能正因為我察覺了這件事,我抵抗異能的能力變得月來越強,直至昨天,我徹底清醒過來了。然後,我就再次來到異處部了。”程思路說完,笑了笑。
陳毅樂點點頭:“好的。那現在重點問題來了。其實高智商或者有特殊技能的人被操控的情況也是很常見的,大多都是為了牟利,大多數人更可能選擇自己當老闆,而非幫助被操控者成為老闆。所以,我想先确認一下這個問題,你的财富是否以某種外界不知道的方式,不斷轉讓給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
程思路搖了搖頭:“沒有,我的财富完全是屬于我的,收益也是。我這18年來,沒有任何轉移财富的記憶。而且我也沒有簽訂諸如我死了後,會把财富給誰的遺囑,或者保險之類的。實際上,我現在的财富,我确實規劃好在我去世後,将會進行各類的公益事業,包括支持最新技術創新這類的項目。當然,我現在就已經在舉辦相關的競賽了,有獎金的。”
技術創新?操縱主辦人,從這裡牟利?陳毅樂想了想,覺得也不合理。
如果對方技術水平這麼高,何必去操控程思路。犯人盜取了程思路的設計,然後在程思路死後再獲取?但是這也太漫長了吧。為什麼不直接讓程思路把公司慢慢轉讓給他?即使這樣,也依舊是個很漫長的獲利模式了,畢竟程思路發迹已然有10多年,成為排名前十的富豪都已經有5年了。
為了謹慎起見,陳毅樂還是要先排除這個可能性:“那你的公司有沒有考慮過轉給他人?或者簽署過什麼文件之類的?你有沒有曾經遇到過什麼生命危險?”
“都沒有。”程思依舊搖了搖頭。
陳毅樂舔了舔唇:“程小姐,也許你不太想聽到這樣的說法,這種暫時看起來沒有什麼牟利的案件,并且讓你通向某種成功,起碼在操控者眼裡是一種成功,往往就指向了特别親近的人,最主要是出于情感因素來對你進行操控。”
“而且從利益角度,他們無需說任何事情,正常人就會不斷給與他們金錢回饋。比如……呂老師一家和你的雙親,昨天你見呂老師一家,可能是他們關心你,也可能是她們過來确認你知道了多少。因為你的記憶剛恢複,所以可能你現在有了不同的線索?”陳毅樂試探問道。
程思路聽完,似乎覺得有點好笑:“我真沒有覺得是他們。我的雙親,我隻是偶爾給他們一些小禮物,并不貴重,他們也從未向我索求過任何東西。實際上,我們關系真的很冷淡,往往一年都見不到我一次,他倆長期是住在别的國家的。”
“至于呂老師一家,對的,我确實給了他們一棟别墅,你們去過的,沒有發現裡面特别樸素嗎?這棟别墅還是因為一個發展商送我的,她們才肯住進去,裡面都是她們自己花錢裝修和置辦的。你們都已經去過了吧,一定知道她們的異能匹配不上吧?我去的時候,也沒有定期見過其他别的人,從現狀看,如果她們要操控我,總需要一個額外的異能者在場吧?或者起碼有雇傭什麼人。如果你們有這樣的證據,就沒有必要和我說這個了。”談到呂老師,程思路更覺得是無稽之談。
陳毅樂回想呂思源一家住的地方,認同了,轉而又提出另外的疑問:“那還有一個可能。一般這類案件還可能是伴侶和孩子做的。據我所知,你有兩個孩子,但是都放在共育中心,幾乎沒有見過她們,而且大女兒也隻有10歲,她們很難對你進行這麼細緻的操控。所以你是否有過什麼戀人,隻要你覺得值得懷疑的都提出來。包括分手了的,也可以說一說。”
程思路仿佛被逗笑了:“這還真的沒有。我最近的一次戀愛是在碩士讀書的時候,後來我們博士就讀學校不同,和平分手了,我談戀愛都是好聚好散的。被操控之後,我的生活堪比苦行僧,天天都在幹活、加班,要不就回家休息。因為,按照我的分析,異能者應該是經常需要确認我的狀态的,因為我感覺有些工作,他也參與其中了。”
“我公司能發展起來而沒有被我弄垮,這個異能者估計也是得天天陪着我做事的,可能比我都要辛苦。特别是一些……”程思路頓了頓再出聲,聲音小了很多,“特别是一些……商業分析和決策的工作。”
程思路此時猛地停了下來,腦海裡浮現了一個人。程思路隻要一想到她,腦海裡關于她的回憶就會洶湧而來。
陳毅樂注意到程思路的反應:“程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哪個人,或者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