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思源撇了撇嘴，嘟囔道：“怎麼了嘛，就抱怨兩句而已。我又沒說什麼别的，也沒說不配合啊。”

呂納川聽到呂思源的嘀咕，笑着無奈地搖搖頭。

陳毅樂眼神示意了一下，嚴進金馬上走到前面來，笑着打招呼：“阿姨好呀，我們這次主要是想和程小姐最親近的人聊聊天，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線索的。”她在“最親近”幾個字還稍微加重了語氣。

呂思源的臉色顯得好了些：“要問什麼啊？能幫到思路，我當然會盡量幫忙。”

嚴進金接着再次簡單介紹了整個情況，繼而問道：“阿姨和呂小姐，你們認不認識什麼人，可能對程小姐原本的愛好有什麼特别的執念。或者有可能想要控制她。就是，不管是恨她，或者喜歡她都行。反正任何有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人。”

呂思源回想了一下說：“思路她在工作上确實是個仔細謹慎的人，但是做人吧，心很大，人也很善良。就是，有點記吃不記打。

小時候，她因為過于聰明的腦袋，被有些老師優待，曾經被孤立過一段時間。她自己還完全沒有察覺到，還覺得隻是大家興趣不合，或者有的小朋友真的在忙其他事情，所以才不理她的。是我整年都沒有聽她說過同齡朋友的事情，才發現了這個情況。我後來特地去找這幾位老師交流過，情況才慢慢好轉。

但是可能因為這樣，她的朋友也多。隻是怎麼說呢，她這樣的性格，對她好的，我們很清楚，可是不喜歡她的，我們就未必聽說過了，隻能靠猜測。而且這些人具體是誰，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思路這樣的性格，其實活得挺自在開心的，如果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我也不會特地去幹預她的生活。”

陳毅樂想起程思路一直不斷維護各種可能操控她的熟人，很認同呂思源說的話。

嚴進金看得出來呂思源真的很喜歡她這個學生，便先接話奉承：“确實，我見了幾面程小姐，發現她的性格确實真的沒的說。那，具體不知道誰都可以的，您說一下，我們可以直接去找程小姐确認一下嘛。”

“我是擔心她自己都記不住，或者她沒上心，就沒去了解。我建議你可以聯系一下當時一些她的朋友同事，應該還是有人知道的。”呂納川接過話頭，“但是有懷疑的人，我們是可以說一下的。是最近這半年的嗎？”

陳毅樂搖了搖頭：“不一定，雖然可能是這半年才開始操控，但是摩擦一般會是更久之前就發生了。或者控制程小姐去學習天文學并非犯人的目的，其他可能她沒有注意到的生意對手，或者任何可能操縱程小姐的人，你們也可以說一下。”

呂納川理解了：“行，我先說最近的。更早之前，我在外地工作好幾年，不太清楚，但我媽應該知道。我是知道一個人的，大半年前，有個男的曾經跑到她公司門前罵過她，說她的發明讓他的愛人和他離婚了，因為他的愛人沉迷于3D影像。老實說，我覺得他前妻完全是找了個借口甩了他而已。”

“啊，對。我們本來是建議思路去報警的，但是後來她說他騷擾了兩天就沒再來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呂思源也補充了一下。

“好的，還有嗎？”嚴進金繼續問道。

呂思源又說了一個人：“還有一個，是個女的。那是更早了，大概……是一年半以前了吧？不是很确定為什麼，那個女說的是老看到思路瞪着她，後來思路準備和這個女的聊一聊的時候，那個女的就不見了。”

這個時候，呂脈脈恰好把茶沖好了，端進來，也舉手表示要發言：“是問嫌疑人嗎？我也知道一個！”

看到呂脈脈舉手，陳毅樂覺得有些好笑：“哦？是誰呢？”

呂脈脈說：“是個喜歡思路姐的人，我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她說有個人天天給她送玫瑰花，應該是在追她。她頭疼死了。大概是3年前……左右？不過我想思路姐應該記得這事情。這是我有次跑去她公司玩，剛好看到她尴尬地拎着一大束玫瑰花才知道的。”

陳毅樂追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她就沒講啦。”呂脈脈回憶了一下，然後猜測道，“也許，是思路姐拒絕了這個人？或者，思路姐一直沒有回複，這個人就放棄了？我隔了很久八卦問了她一下，她說沒收到玫瑰花啦。”

嚴進金聽完，繼續問道：“除了這些人，還有别的人嗎？”

呂思源回憶說：“比較可能就是這幾個人的。如果再往前，也還有一些的，但真的很久以前了。”

嚴進金微微搖了搖頭：“沒關系，你們想到誰都可以說一說，我們先記錄一下，到時候再一一去排查。”

接下來她們一直追溯到程思路學生時代，又給了6-7個人的名單，基本上她們都不清楚具體是誰，隻能和程思路再次确認。

陳毅樂兩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被呂思源喊住了：“雖然我們給了名單，但是我還是覺得這種控制很奇怪。我還是那句話，思路其實完全放棄天文學的愛好才比較奇怪。你們不知道，思路以前真的一談到星系探索，就雙眼發光。”

陳毅樂一再聽到這樣的說話，感覺腦海裡有些新想法閃過，便認真回複：“好的，謝謝呂老師，我們會記住這個的。”

呂納川送她倆離開的時候，最後也表示同意她母親的說法：“雖然我媽對思路的期待可能太多了點，思路她啊，是我媽的得意門生。但是我經常見到思路，我媽說的确實沒錯。思路她從小就很癡迷天文知識，星系探索這類的科目，”

“但是，人畢竟長大了，她也選擇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所以我想，也可能……她隻是想一心一意去做别的事情吧。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後來确實也不再和我媽探讨這些事情了。我都有點不習慣了。”也許是因為擔心幹擾警方判斷，呂納川又補充了兩句。

陳毅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