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百分之二十呢?”林梧也吃好準備開始收拾東西,站起身來将盤子拿過要送進廚房。
“吃兩頓。”陳酩笑了也站起身來幫他收拾。
“我來刷吧。”陳酩說着就要将盤子放到水池,卻被林梧直接從身後伸手搶了過去。
陳酩轉頭隻看到他嚴肅的表情,“不行,你手上有傷。”
“啊?”陳酩擡手将傷口面對林梧,然後用另一隻手指着那個已經結痂就要脫落的劃痕,“它已經好了。”
林梧錯來視線,依舊搖頭。
甚至用了幾分力道将陳酩從廚房推了出去。
“不行。”
聞言,陳酩歎了口氣隻好在幫他把其餘餐具拿進廚房後乖乖回沙發上坐着。
剛吃完飯,他并不想立刻去學習,因此隻是倚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算是用來消食。
直到廚房的流水聲暫停,他才睜開眼,正好與從廚房出來的林梧對上視線。
林梧的腳步頓了下,低下了頭率先移開視線。
“來坐這裡。”陳酩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林梧過來。
甚至身體也往旁邊靠了靠給他留位置。
沙發并不小,坐兩個人綽綽有餘,但林梧還是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旁邊。
“怎麼了?”林梧視線看着自己的膝蓋問道。
“嗯?沒事啊,你有事嗎?”陳酩疑惑地探頭看他。
林梧搖了搖頭。
“那就先坐在消化一下吧。”陳酩輕笑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馬上要畢業了啊。”他小聲嘟囔着。
“嗯。”林梧附和,餘光看到陳酩閉上眼時才轉頭看向他。
“你這幾天都在忙些什麼?”
像是在沒話找話一般,林梧的手緊攥了。
他總不能回答一直在煩惱那天的事吧。
讓對方知道,或許又會産生什麼誤會。
于是他像是随意應答般開口,“就和平時一樣,上課學習回家睡覺。”
“哦。”陳酩眼皮輕跳了下,又重新調整了下姿勢才點了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陳酩突然睜開眼餘光瞥向他,使林梧還沒來得及移開視線隻能和他對上。
裝作口渴一般,站起身來,在對方的注視下拿起杯子走向飲水機。
“要喝熱水嗎?”
“我自己來就好。”說着,陳酩也拿起杯子往他這邊走來。
按下按鈕,流水聲傳進林梧耳邊,他端起杯子輕抿了下裡面的茶水。
正要往沙發上走去,就聽到身後陳酩像是随口一問的聲音。
“剛才在學校,你們聊什麼呢?”
林梧腦袋一蒙,想了下才反應過來是說他和白月。
聊什麼……
“在聊你。”
陳酩似乎沒想到會收到這個答案,手中的杯子還未接滿,手指就一松,使水流驟然斷開,化作水滴在杯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波紋。
“我有什麼好聊的。”陳酩端着杯子轉身,小聲反駁着。
林梧雙手握着杯子,已經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表情自若。
“我和她又不認識,她恰巧看到了我在看你的照片所以就說了幾句話。”
“哦。”
陳酩也學着他雙手握着杯子,像是在暖手般坐回了原位。
兩個人沒聊多久,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便開始做起習題來。
而陳酩也拿着幾道拍下來的不清楚的題目去問林梧,聲稱原本想問的但一直沒時間。
林梧也沒多問,将題目擺到面前就開始幫他分析起來。
直到天色漸晚,陳酩收到他媽媽的電話才準備回去,臨走前還強硬地将“欠”下的飯錢發給了林梧,注視着對方确認收款才罷休。
将圍巾圍好後,陳酩正要讓林梧幫他整理下,卻在轉身時沒看到對方的身影。
正疑惑,林梧就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袋什麼。
看着陳酩正看着自己,林梧抿了抿嘴唇,走到他面前站定後将手中的袋子遞給了他。
“這個給你,我剛才做的。”
陳酩接過,是牛皮紙材質的自封袋,用手摸還能感受到它的溫度。
應該就是他剛才聞到的甜品的味道。
在林梧的餘光中,陳酩将密封口打開從中拿了一塊出來。
是餅幹。
動作一頓,擡頭看向林梧。
林梧的手又攥在了一起,在察覺到陳酩在看他時,深吸了一口氣。
“抱歉,我當時不知道那是你送的,後面知道時它已經被我丢了。”聲音不斷減小,“真的對不起,請收下吧算我賠你的。”
陳酩看着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嘴唇碰撞多次才問出,“所以,你剛才去超市是去買材料嗎?”
林梧點了點頭。
“那你不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嗎?我在那天送你餅幹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陳酩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卻在發現此刻林梧擡眼看向了他,眼中的神情促使他沒說完這句話。
那是帶有幾分懇切的請求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