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奉宸飛快地鑽進謝柏鸢的馬車,一臉無辜:“先生不是說咱們一起出去嗎?小貴子和晦朔可都在一旁聽着呢,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先生食言若是讓旁人知曉了可不太好。”
謝柏鸢看向站在一邊的小貴子和晦朔,兩人顯然哪一方也不想得罪,十分默契的低下了頭,像兩個霜打的茄子。
“……”
謝柏鸢面對着一個狐狸,兩個呆子實在無奈隻得也上了車。
他坐在紀奉宸對面,平心靜氣:殿下,我這趟不是去玩兒的。
“我知道,我不介意,我也想見見你祖父謝老先生。”
原來是奔着祖父來的:“好吧!”
謝柏鸢不再說什麼,掀開簾子對車前的兩人道:“晦朔,還按原來的路程去京郊。”
“是,大人。”
今日是真的應了一個詞——秋高氣爽。熱的蒸人的秋老虎終于過去了,總算能涼爽幾天,紀奉宸是個不愛受困的,最不喜歡的就是整天窩在宮裡那一片四四方方的天地裡,沒事就喜歡和程小侯爺一起往外跑。
今日出來又得了謝母的喜歡,心裡特别舒坦,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謝柏鸢的身體還沒好全,喉嚨癢得厲害,沒一會就得咳兩聲緩解,紀奉宸想起那天太後宮裡發生的事情,就憋火,可現在又不能動手,隻得隐忍。
“先生沒進宮的這幾天,宮裡快翻了天了。”他狀似無意的開口。
“哦,怎麼了?”
“前幾日進宮了一批秀女,正好趕在了中秋宴,宴上就已經有人按不住了,颠颠兒的往父皇身邊送人還真是費心費力。”
謝柏鸢自然知道太子說的是誰,用帕子沾了沾嘴角:“是哪家的姑娘?”
“是順天府府尹的嫡長女,太後可是在她身上壓了寶了,若是她懷了龍種,又恰巧生下了本宮的弟弟,那本宮大概就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上了。”
說起生死大事,紀奉宸一點也不在意,好像是在說一個發生在旁人身上的故事。
“殿下龍章鳳姿,怎麼會悄無聲息的沒了,再者陛下定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紀奉宸看着太後一行的部署,好像在看一個笑話,他們以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他們卻忽略了一點就是,皇上根部不會讓他們的人有機會懷孕,就是有機會,這孩子也不會來到這個世上,不過這些都是埋在心裡的話了。
“先生說的是!”
越靠近京郊路越難走,颠簸的屁股都挨不到凳子。
忍受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到。
謝柏鸢率先下車,紀奉宸跟在身後,剛下車就呆了,這是什麼地方,幾人現在在山腳下的一片樹林裡,旁邊還有潺潺的流水聲,風景極好,可紀奉宸這個硬要跟來的,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剛在在車上颠簸的厲害,隻顧着坐穩了,沒來得及看外面。
謝柏鸢一點都不驚訝,顯然是知道的,一旁的晦朔從車中取出一個食盒:“少爺,都準備好了!”
謝柏鸢轉身看向紀奉宸:“殿下,您和小貴子要不然在此處等一會兒!”
“都跟了一路了,也不差這一點,我與先生一同吧!”
“嗯,晦朔帶路吧。”
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會就到了目的地,一座立了青石碑的墳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