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家早說嘛,用得着在這裡睹景思鄉?”平江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耳邊的雀羽随着他的走動搖晃。
蕭竹月冷冷一笑,拽住那礙眼的耳墜用力一扯,燒為灰燼:“我可沒提,你不妨問問洛飛空和狐清。”
狐清看着蕭竹月金黃的蛇瞳,猛得撲她身上,笑逐顔開:“是我提的,有什麼不對嗎?”
蕭竹月推開她難纏的手,暗自笑道:“自然沒有,去做飯吧,上次的可樂雞翅真不錯。”
“好噢!”
他們登上吊腳樓,推開其中一扇門,卻發現裡面竟然是互通的,随意一走就能抵達另一處地界。
蕭竹月看着多如繁星的門,眼光閃過一絲失望,随即又換上蔫蔫然的歐陽,提不起興趣來。
而其他獸卻不同于她,滿腦子都是興奮。
如此新奇的地方,三隻獸從未去過,一時間看晃了眼,驚得說不出話。
他們走到最中央的房間,又随意打開門走了出去,等再次看向那房間時,卻猛然看到整個房間被根系包裹地嚴嚴實實,結成了球般的存在。
每一條粗壯的根都松垮連上那間房,又極遠地延伸出去,最終落于其他浮空的房間底部,緊緊纏綿。
平江看了半天疑似土壤的黑色空間,不解發問:“你家也是這種……神呼的玩意?”
蕭竹月:“我家不僅是這玩意,還是随意能跑的你信不信。”
平江:“不說拉倒。”
比起這邊二獸的争吵,狐清那邊就安靜許多。
她怔怔地俯視每一條樹根的脈絡,又看向眼前成球的中心房間,内心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北周山還是太小了,她想多出去走走,去看看那些萬紫千紅。
不過洛飛空他們肯定不樂意。
估計又會繃着一張臉說外面修士都是群瘋子,見到靈獸就要收了,好的當坐騎壞的當丹藥。
“小心些,别墜下去。平江他不會飛,掉下去沒誰能撿你回來。”
洛飛空輕輕攔住意圖一躍而下的狐清,一本正經道。
狐清扶起他的手臂,眼睛亮閃着,依舊看向樹根:“我知道的,隻是看一下。
可我們做飯的工具都在那間房屋,如果不過去的話該如何做飯呢?”
這話可把三隻獸問住了,他們的确是從那間屋子裡出來的,可又該如何回去?
狐清微微側歪頭顱,懵懂地掃過每隻獸的臉,獨自跳了出來。
既然房間内都是幻術,那不如合門重開吧,心裡默念三遍總會成功的。
手掌握住門把猛地拉回去,洛飛空幾獸面面相觑,但都沒張開口說道些東西。他們靜靜等待着,目睹狐清又重新拉開木門,這次,木門裡面是原先的廚房,沒有出現巨大的根系。
他們又重新走了回去,有說有笑,狐清驕傲地挺直腰闆,哼着小曲走在前頭。
洛飛空早就掏出靈闆,準備掃碼點單了。
與此同時,祝餘終于見到半月前聯系的某人,笑得怪異。
李瑾嫣甩動天玄宗的宗服,眼裡滿是疲憊,望到祝餘後随意彎在她強壯的肩上,唉聲歎氣:“你知道我近日過的都是什麼苦日子嗎?!!為何我一劍修還要學藥草?學就學了,為何還要考核?!!
每天都要聞雞起舞啊,真是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明明之前還沒如此瘋癫地要求修煉,近幾年到底是犯何大禍要逼人至此!!”
祝餘也跟着唉聲歎息:“你也察覺出了?也不知是誰大肆宣揚内卷文化,有病一樣。”
她自然知曉李瑾嫣随口埋怨說說而已,真修煉起來她比誰都要刻苦三分。不過是發洩情緒罷了,這時候哪裡需要精密的計策解決問題,無腦跟着她的口令喊就行。
處理好情緒,她比誰都上進。
“好祝餘,這次若不是你喚我,孔長老并不會放我這内門弟子出去,可把我憋壞了。
我真真離不得你了,等回到皇宮我定然要帶你看看稀缺玩意!”
祝餘淺淺一笑,并未當回事。
倘若她真有這種能力,又怎會小小年齡被送到天玄宗裡呢?
皇族每隔幾年必有幾位送上修仙界,可皇族子嗣無天賦,送上來也不會有多大成果,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人界,享受奢靡放縱。
不被寵愛的皇子皇女送到修仙界來,這是皇族一貫作風。既然他們修仙之路已經被天賦斬斷,那不如送來個更廢物的,打打那些破宗門的臉,也讓他們清楚,皇族不屑于什麼破修煉。
李瑾嫣作為不二之選,就這樣送了過來。而她,也是公主陪讀,一同上山求道。
“我下次去和孔長老說說,修改一下這不合理的規律,别嘔氣了。
最近我這小店可是風生水起的緊,不快去嘗嘗?”
“那好吧,其實我也沒有很想去,但你都開口了,我勉為其難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