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兩位可還滿意?”
祝餘瞧見兩人緩緩而出,笑臉相迎。
白銜光合攏手中的折扇,微微點頭:“自然,肉質鮮嫩青菜新鮮,不可多得也。”
“滿意就好。”
她言笑晏晏筆直站着,手中卻握緊風岐藏于衣袖,生怕他們再次發難。
兩人同樣也提防着祝餘突然暴動,符紙靈劍分毫不差,緩而慢後退直至逃出大門。順口說了句改日再會急匆匆離去,生怕她再次丢出紫霄鶴雲鼎砸向他們。
他們離去時,貫白與二人擦肩而過,略帶不解地回頭看向二人背影。
隻見二人腳底生煙一般速速閃現出去,也不朝他拜個别。店裡有什麼吃人的東西把他倆吓成這個樣子?明明上次拽的不行。
吃人的祝餘微笑恭迎貫白回歸,收回鋒銳包含殺氣的風岐劍:“廚房裡給你留了飯,應還是熱乎的,快去吃吧。”
他一雙獸瞳看清了始末,頓時正了正衣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裝出淡漠模樣:“好。”
望着他不疾不徐的步伐,祝餘轉了轉眼球:“那你記得清理幹淨衣裳背部的墨汁,東一塊西一塊,不知道的還以為寫生呢。
還有你那……湊不成一雙的靴子,怎還一個有跟一個沒跟?”
“啊?”
聽到這一則消息,他頃刻間崩掉自己冷冷的面容,低下頭檢查自己的鞋襪。
果不其然,祝餘沒騙他。
甚至靴子是黑白相間。
這一路上遇見的熟人熟獸頗多,豈不是每個人都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完蛋了,獸設崩了。
相比起他破防的驚慌,祝餘卻樂不開支,秀氣的手蓋住咧開大笑的嘴,隻聽到她“咯咯”不聽,卻不見那張手之下笑得多嚣張。
貫白:“别笑,切莫聲張。”
祝餘:“好好,都聽你的。聞風喪膽的白澤神獸可不會有這般尴尬境地,懂得都懂。
哎呀,先别走,剛才是我瞧的不真切,現在重新看過去才發覺是幻術,剛才說的話都不作數。”
“啊?”
貫白不語,貫白轉身,貫白重新回到她身旁。
被他那雙幽怨的眼神緊緊盯着,祝餘絲毫不慌。
反正那幻術并非她所為,能夠及時更正已經算她仁至義盡。
“走了走了,你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太不穩重了!”
她半推貫白走向店内,此時人頭攢動得緊,時不時撞上食客。也幸虧提前立過威,因隔間争執起來的修士并不多,煩心事也少了些。
等回到二樓員工室,貫白才微微癱坐木椅之上,面露疲色。
“道盟裡的空心人被抓了。”
他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讓身側的祝餘頓了頓,許久才繼續端出飯菜。
她緩緩坐下,目光炯炯:“竟然如此之快落網,倒是出人意料。不過慕言逮住沒有?這小子皮滑地很,不關起來總讓人憂慮難解。”
“跟丢了,不知為何他一跑進人界就徹底銷聲匿迹,興許還用了什麼法寶,我隻能看出他躲在人界京城無法明确具體位置。”
“京城?的确有些麻煩。修士想進入人界靈力便無法輕易施展,更别提有天子庇護的京城皇城了。
還有道盟那群人,誰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真心想圍捕魇獸呢!若是各大宗門齊心協力,加上妖族助威,興許能扼殺虛弱期恩魇獸。可他們願不願意齊心協力都是一大難題,真是苦哉。”
“啼疏她們已在京城住下,無需多時便有些許眉目。而柏千大闖道盟,逼着人修他們必須即日動身,應會有支援。”
“……柏千大闖道盟?好陌生又熟悉的文字。不過若是真在京城裡,那便極輕松了。
據我所知,百花谷那位新晉天才是一等世家城陽謝氏之子,而萬獸門副掌門出自即墨林氏。還有我那不成器的閨中密友,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皇族子孫,因踏入修仙界還被史書記錄在案。
倘若他們願意出一份力,還有何難處呢?”
“人脈真廣。”
“謬贊謬贊。”
貫白默默吞吃飯菜,心裡卻比劃出标準的煙花炸起來,眼睛偷偷瞥向祝餘。
剛一望見他她皺起眉頭,又迅速收回,周而複始,百看不厭。
果然,人在做壞事的時候最有精力。
這不,祝餘已經在靈闆裡殺瘋了。
她那閨中密友已被她私聊數次:“瑾嫣,你可有回家看看的想法?最近京城有一大事發生,不如一起吃個瓜?”
“十萬火急,爾等竟不出面回應我,小心我半夜爬你被窩觀你舞劍!”
“公主,公主你理理我,我不信你沒空回我!你可是十級沖浪吃瓜群衆,别想糊弄我!!”
而百花谷那位新晉天才也不遑多讓:“你家中告急,家書傳到我手中了,想知道内容速回!”
“小友曾來過我這小店,今有一急事須告知,速來!”
當然,除了萬獸門副掌門:“前輩,天玄宗無極峰峰主三弟子祝餘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隻是空心人疑似聚衆現于京城,恐生變故,激起禍亂,故請前輩一聚,商讨此事。
還望前輩切莫聲張,隻怕有心人知曉此事不安分,壞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