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腦疾得治。”
“聽話,隻不過是小小火苗,能難住你?”
周未央:你要不看看自己說些什麼?
祝餘:很難嗎?
最終兩人踏上風岐穿雲而過,期間,祝餘被那濃煙嗆出了音,咳聲一片。
周未央面如死灰,雖說滅火的确不費吹灰之力,可她堂堂煉虛期尊者,竟如此大材小用,哭笑不得。
“師姐你要不緩緩,可元嬰不該這麼弱啊,這還能被煙熏到。”
“可能這火非同凡響吧咳咳咳咳咳……”
祝餘猛敲擊自己胸膛,許久才緩緩開口。
滾滾濃煙下,兩人降落一處大河旁,河水湍急,拍岸聲四起。
而大河旁,正有一隻火紅似日的飛鳥停歇,火羽極其鮮亮。
若細細看去,還能看出它單腿獨立,穩穩立在岸邊,悲情地凝望火海。
想來它便是喪失幼子的畢方。
畢方察覺出來者疑惑的目光,扭頭盯住周未央與她,言語悲戚:“是你,你們人修真是……若是來滅火的,那便請便吧。”
祝餘點頭,未有辯解。
周未央不敢插嘴,這場面非她可輕易插手的,她也沒這個能耐。
雖不知發生何事,她老實呆着比較好。
等她目光劃過祝餘,便輕輕走向河中央,河水萬馬奔騰般沖向下遊,流過她身時卻柔和下來,自動繞開,為沾染一絲水滴。
她單手劃過胸前,高高舉起,而那水流竟也同她的手掌湧出水面,形成水龍。一條,兩條……随着她右手前推,水龍以破天之勢襲去,直直撞向連天大火。
水龍擊到大火瞬間化成白霧,一道彙聚一團,一團連成一片,先打濕最上層為點燃的草木,又逐漸下走,條條晶瑩透明的水龍蓋過烏煙,白霧包裹住整個山頭。
濃煙漸漸離去,可那層烏黑卻徹底留在山上。
此刻,周未央笑嘻嘻地拱拱祝餘,一臉得意:“完工!”
祝餘手指推推她,嫌棄似的拉下高挑的眉眼:“那我們回去,你在此地待太久容易出事。”
“有什麼說法嗎?”
“說法可大得多,不怕被拆了就跟緊我。”
兩人吵嘴一路,又突突踩上風岐狂奔回美食店。
離開時,祝餘瞥向畢方,隻見它暗自神傷不知思考些什麼,最終又化為灰燼,突兀地立在荒蕪之地。
就好似不在乎誰存在誰又離去。
老實說,那個小紅毛挺有禮貌,不像姚仝初來乍到時像個炮仗,見人還會說上一句“前輩好”。
何其無辜。
如今隻願他平安康健。
回到美食店,卻發現衆人圍在一起,叽叽喳喳鬧個不停。
不知人群裡發生何事,引得衆人如此大的動靜。平日裡都是客客氣氣的,沒誰想惹事。
“道友,不知前方發生何事,怎都圍在一起?”
“店主!你可算是回來了!那天劍閣雲崇長老趁着副掌櫃不再,快欺負死店小二了。我們攔着他,可他卻把道盟挂在嘴邊,還說誰敢出頭就逮誰進水牢。”
“他膽子不小!多謝道友告知,道友先去二樓吧,也免得他把氣撒在你身上。”
知曉此事來龍去脈,她與周未央對視一眼,紛紛拿起長劍骨鞭。
骨鞭寒光淩淩,長脊兩側生有骨刺,觸之生血,鋒利可怖。此時被周未央兇厲甩出去,所到之處彌散濃厚血腥氣,驚得衆人散開,任由骨鞭刮上雲崇。
原先在禁忌之下,修為最多留至元嬰期,可祝餘施法放寬了對周未央的限制,使她恢複煉虛期的本領。
這般修為之下,骨鞭随意一擊都拍出泰山壓頂之勢,雲崇以為自己能輕松解下,卻不曾料到禁忌對周未央不起作用,差點沒拍死他。
等衆人回頭一看,才看到笑得陰翳的祝餘,還有躲在她身後的周未央。
這可把姚仝樂壞了,他被這老匹夫惡意揣測步步威逼,偏偏自己還鬥不過他,憋屈死了。
“祝餘!他欺負我!他還說我們店引誘人心妨礙修行!這老匹夫自己修為百年不長進瘋了,見不得我們店免費送福利,還見不得有天賦的人在他面前晃悠,就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有毒誰吃誰颠!
這麼一大把年紀還小孩做派,把自己當成人界老而無德卻惡名遠揚的老者,說吃過的米比别人多,就要指導别人修行之路!一個幾千歲才突破的破化神,哪來的臉面插手别人修行!自己是個廢物還想讓别人也成廢物,恐怖如斯!
這老匹夫瘋了,快救我!”
“豎子,休要胡說八道!”
“你看,他急了。”
祝餘扶額,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就他這張嘴,能被欺壓?需要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