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頃掃向他大快朵頤的樣子,内心不禁疑惑起來,可又想起自家親哥沒騙過自己,半信半疑地叉走一塊酒香稻草肉,輕輕咬下一口。
咬進口中細細一抿,不多時,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姚仝,瞪直了雙眼。
“哥哥,這好吃啊!”
于是乎,她又叉走兩三塊肉,悄悄撇下碗裡夾好的魚肉雞肉。
酒香稻草肉香而不膩,何其美味,可那酸菜魚與地鍋雞,一言難盡。
酸菜魚一聽就該偏酸,可為什麼會有股苦味!地鍋雞一聽就該鹹辣,可為什麼會有股酸味!
還是那種倒牙的苦和酸。
咽也咽不下去,還不如生吃。
她看向一旁的酸菜魚和地鍋雞,又看了眼沉醉美食不可自拔的姚頃,頓時計上心頭。
“哥哥。”
“幹嘛,有事快……”
“死丫頭喂我什麼玩意!
……我去真難吃,比胃酸還難咽,不如讓我去掏馬蜂窩啃樹皮。”
他梗着脖子直直吞下魚肉和雞肉,不敢回味一分一毫,眼神死死盯住姚頃,仿佛隻差一個契機就能敲死她。
到底是誰在浪費食物!
那苦倒逼他要嘔吐,那酸攪動他流哈喇子。
比屎還難吃。
他迅速飲一口豬肚雞湯,沖下去那層層上泛的苦意和酸意,不敢回味。
橫一眼姚頃,他敲上一拳,轉身再次投向美食的懷抱。
吃到最後,他們相顧一笑。
自從來到秘境,就很難吃到這種程度的食物了。
先前長輩父母們還在時,會同他們一起探訪人界。
人界對食物的開發遠大于修仙界和妖界,那時他們還小,除了吃點生肉和草最大的興趣就是跟随長輩跑去人界,吃上一頓。
後來直至整族死在人修手下,他們就很少像以前那般肆意妄為跑去人界了。
“哎,你們說這個死人修是不是在騙我們啊?不過看着也不像,她都敢發天災誓,修為又低,這樣還敢肖想秘境,她不要命了!”
矮個子癱在石凳上,虛虛開口。
如果祝餘真無殘害靈獸秘境之心,讓她在這裡也挺不錯的,對他們來說也算是錦上開花。
細高個搖搖頭,歎了口氣:“誰敢賭,萬一像我爸一樣怎麼辦?我們已經沒了一個家。”
他又想起當初父親那張愛笑的臉。
如果父親沒有帶着人修回到族裡,那人修沒有喚來同夥反殺族人,族人又沒有淪為人修奴役煉化之物,他們何須像今日躲躲藏藏?!!
他低下頭去,不再言語。而他對過的長發獨眼跑到他身旁,重錘出擊:“别說這喪氣話,天塌下來啼疏柏千先去應戰。不過,那個人修不像撒謊的模樣,走一步看一步,哪怕她真是裝的,如果裝了一輩子,那裝不裝的不重要了。”
白發散人并未參與這場談論,他總覺得那個人修的名字熟悉,他應當跟随族長外出時聽過。
她是誰?
祝餘…祝餘…
好生熟悉。
還有那銀劍紫鼎……
越看越像天玄宗那位。
天玄宗?
“想起來了!”
姚仝被他這一聲吓一跳,強裝淡定問:“你又想什麼呢還想起來了,我看你是蘑菇吃多了癔症上頭!”
白發散人緩緩開口,一臉凝重:“那個人修是祝餘。”
姚仝臉抽動幾下,他還以為有何大事:“早就知道她叫祝餘,你又雲遊哪裡去了?”
白發散人甩開姚仝抹上自己額頭的手,繼續說道:“天玄宗靈奇子祝餘,她是個大名人啊!
先是獨創虛相劍法并公開教程,又是支持妖族修行人族術法,公然指責天劍閣殘害妖獸第一位!
對了,她還有個師兄是豬妖,沒少唾罵那些瞧不起妖修的人!
青鳥弦明記得吧,剛才那個罵你活該的青鳥他哥,就在修行她的劍法。”
“她還提出轉換靈力與魔力之法,魔尊陳沛不就成了!”
姚仝聽後一臉呆相,受到沖擊太大他得緩緩,随後他拍了拍頭:“我去,你……她……不是,這合理嗎?”
“沒開玩笑?”
他盯着白發散人一本正經的臉,頓時覺得天地良心抛棄了他。
白發散人根本不顧他的感受:“她比較出名的事還有助力妖王自宮,放跑道盟關押妖獸。
早就說多看看靈網熱搜,她隔三差五就能登上排行榜,你自己也去搜搜!”
“她如果真是裝的,那她都裝了這麼多年,裝不裝的還重要?”
姚仝深吸一口氣,眼睛轉了又轉,手中靈闆已經進入科普頁面。
最終,看完靈闆的他吐出一口氣,輕輕說:“管她是誰,和天劍閣對着幹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