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秦映提到了這一點,沈回淵收起那副纏綿的笑臉,變得正經又嚴肅起來。
他是很認真對待這個問題的,隻要是關乎秦映的一切,他都不想割舍。
他愛秦映入骨,萬不能因為家庭阻礙抛掉一生幸福,而此外他還想拯救自己一把,哪怕是費勁移山填海之力,也想随風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沈回淵一字一頓道,聲音聽上去讓人異常心安,“給我一點時間。”
“林汐甯那邊我也已經解決,以後,我保證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沈回淵突然提到這件事,說完,他走下車,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禮盒。
這禮盒不大,放在後座也完全放得下來,倒顯得他故弄玄虛似的,神秘又勾人:“這是送給你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我也有過錯,害你受了這麼大委屈,你要是還肯原諒我,就把禮物收下。”
沈回淵豈能不知這件事并非林汐甯一人謀劃,還有他母親在背後推波助瀾。他何其了解母親的性格,剛強果決,說一不二,想得到的結果就一定要實現。
可是她難道就都對嗎?她把秦映逼成這樣,又做出那樣的事迫使他們分開三年,她就沒有一絲愧疚和後悔?
有時候,沈回淵感覺自己像一個被他們造出來的精美的機器,不需要任何情感,隻需要聽話。
秦映沉默片刻,把禮物接過來。
她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個精緻的手鍊,那手鍊是純金做的,由一個個金色的小花瓣串聯而成,每個花瓣上都鑲着一顆碎鑽。
這手鍊沒有上萬下不來,秦映隻覺得太貴重,但轉念一想,他這麼富足,倒也不差這幾萬塊錢。
唯一拿在手中有些沉重的原因,大概是那天對林汐甯說了那麼多狠話,看樣子是全被沈回淵知道了。
“其實那天……”
秦映想說,其實那天,她也有錯。
可沈回淵沒給她這個機會,他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順着她的頭發捋下來,手指在她的長發間纏繞打圈:“給你個考慮的機會。如果說了,是要負責的。”
秦映一愣:“負責什麼?”
沈回淵湊近,嘴角染上一抹危險的弧度,卻又溫柔得出乎尋常,“想想怎麼補償我。”
秦映:“……”
一聽他這話,秦映立馬蔫了,讪讪地來了句:“那我不說了,走了。”
跑得比兔子還快。
沈回淵這回沒有攔她,隻是送她下車,又有些貪戀地把她抱在懷裡嗅了一會兒。女人的體香清甜誘人,讓他恨不得咬上一口。
“明天見。”他說。
“……”
秦映明顯察覺到對方的呼吸帶了急促,感覺再待下去又要出事,趕緊灰溜溜地跑回武館。
那天分别後,梁淺淺和蕭熠然後腳就到了,秦映都沒有獨自冷靜的機會。
尤其是梁淺淺,她似乎知道了些什麼,看向她的時候,神情還有些古怪,一會兒神色正常,一會兒又憋笑得臉紅,秦映都懷疑她精分了。
“你抽什麼風。”秦映問。
梁淺淺再也忍不住打趣說:“笑你見色忘友呗。剛才我們可都看見了,在門口抱了好久呢。”
“……”
秦映頓時臉紅,伸手去捏她的小圓臉,揪得梁淺淺龇牙咧嘴:“你們倆什麼癖好,怎麼還背地偷看這些啊。”
太無恥了。
梁淺淺故意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揉了揉被她揪疼的臉蛋:“你們在門口那麼明顯,我們想不看見都難啊。”
她把視線撇向蕭熠然,指望後者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可對方卻來了句:“我可沒有偷看。”蕭熠然的聲音幽幽地從廚房傳來,聽着沒由來有些悶氣,“我本來想直接去車庫停車,結果淺淺非叫我停下來,我這才迫不得已看的。”
“師兄,你!”梁淺淺被他背刺感到痛心,小聲嘟囔着罵道,“那不也沒見你少看一眼。”
“……”
這話被秦映聽到了。
自從父親死後,長兄如父,蕭熠然為她忙前忙後,一顆心全都栽在武館上。在得知她低谷時,他更是抛下一切來看她,哪怕幫不上什麼忙,隻是給她做做飯、陪她練練武,秦映都已經很感激了。
她也知道,自己和沈回淵這段感情,蕭熠然是一直不認可的。
畢竟,他把她當成了親妹妹,任何一個人看見自家妹妹愛上這麼一個有錢有權的男人,都會恒生擔憂之心,害怕妹妹嫁過去受欺負。
可是很多事情,他并不明白,秦映也沒有和他講過。
他們曆經八年羁絆,秦映早就看清自己的内心,已然明白一次又一次地愛上沈回淵是她的宿命,不愛才是見鬼。
所以,她注定還是要栽在他手裡的。
秦映悄無聲息地來到廚房,看見蕭熠然在擺弄一顆土豆。他刀功一向純熟,切出來的土豆絲又細又長,可這回卻又粗又寬。
秦映沒敢說話,蕭熠然也沒看她,她便偷偷拿過剩下的菜放在洗菜盆中,幫他洗了菜。
等菜泡進盆裡,蕭熠然手中那塊土豆也切完了,秦映很有眼力地把洗好的菜撈出來,對方一愣,看向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柔和,她便抓住這一瞬間說:“師兄,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女孩聲音軟下來,故意擺出一副撒嬌的姿态,可愛得不得了。
蕭熠然被她逗笑,心頓時化了半截:“我哪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