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是在一個月後,留給秦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本來,這種比賽對她來說小菜一碟,畢竟她幾乎從小就是在賽場長大的,早就習慣了那種針鋒相對的緊張氛圍,不會懼怕任何比自己強悍的對手,滿腦子想的隻是怎麼打敗他。
可是現今,她被德克斯特打傷,重傷的肋骨還未恢複。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到今日才不過兩個月,秦映剛把夾闆拆了,她被這個東西束縛這麼久,剛一摘下來像卸了沙袋一樣,渾身輕飄飄的,更别提手執長槍在空中翻舞了。
所幸她身體好,恢複得快,比普通人的愈合速度都要強上一倍。秦映決定從現在就開始複健,循序漸進地增加訓練強度,争取不出十天就恢複到傷前的訓練水平。
于是,當天下午,梁淺淺和蕭熠然就看見秦映把自己鎖在練功房,隻能聽見裡面傳來打沙袋的聲音。
秦映其實是個全能選手,不光精通槍術,拳法、棒法也極為精湛。為了應對各種場合,她還學習了西方搏擊和散打,最終發現武學不過是融會貫通,隻要打好基礎,後面再學什麼都易如反掌。
梁淺淺擔心得不行,卻又不敢出太大聲,在門外跟蕭熠然偷偷說:“她這是瘋了麼?傷都沒好利索,怎麼就恢複訓練了。”
蕭熠然聽着裡面的動靜,也是一臉迷惑:“不會是被這幾天發生的事刺激了,忍不下去了吧,想找德克斯特幹一架。”
“……”
梁淺淺:“我去勸勸她。”
她慢悠悠推開門,看見秦映此時背對着自己,正專心緻志地打沙袋。
女孩身穿短款緊身運動服,勾勒出極美的身體曲線,微微露出的腰腹緊緻細膩,沒有一絲贅肉。
“映映。”
梁淺淺湊近,輕輕喚了一聲。
秦映聽見了,但沒搭理她,隻是沖她比了個手勢。大概過了兩三分鐘,等練完這一段,才停下來問她怎麼了。
此時的她面色潮紅,紅撲撲的兩團像嬌豔欲滴的薔薇,又嫩又飽滿。汗水順着臉頰往下滑,打濕她前額的碎發,她微微喘氣着,身段挺拔得不行,一點看不出剛骨折兩個月的樣子,站在原地做了幾個拉伸動作。
梁淺淺一滞,湧到嘴邊的話突然就有點說不出口。
“映映,你可千萬别想不開啊。”
梁淺淺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雖然咱們經曆了那麼多阻礙,我也理解你想刀了德克斯特的心情,但是你現在傷還沒恢複呢,萬一這一訓練導緻傷情加重了,得不償失不是。而且你不是也說了……不會找德克斯特幹架了嘛。”
梁淺淺最了解秦映是什麼樣的人,她不像她,性子軟耳根淺,這姑娘,但凡是下定決心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梁淺淺才有點怵頭勸她。
秦映沒忍住,輕笑:“誰告訴你我要找德克斯特幹架了?”
梁淺淺一懵,恍惚了半晌:“诶?你不是?那你……”
“我是準備參加比賽。”
秦映輕瞟了她一眼,把礦泉水瓶擰開,往嘴裡灌了一口。
梁淺淺這下更懵了:“比賽?什麼比賽?”
秦映并不打算瞞她,把自己要參加“武魂杯”國際武術大賽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我去。”梁淺淺驚呼道,“你這也太強了吧。這要是真能在比賽上取得好成績,不就是響當當的招牌,那些攻擊你的言論一準不攻自破。可是你的傷……”
梁淺淺又犯難起來,她還是心疼秦映的身體。
秦映卻囫囵個兒揉了下她的頭,一臉滿不在乎地道:“傻丫頭,你就别替我擔心了,我自己心裡有數。”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這時,屋外響起小孩子的笑聲和說話聲。
沈一帆一過三點五十準備來上課,進門看到蕭熠然,笑着喊了他一聲“叔叔”。
幾個月的相處,蕭熠然對沈回淵早已沒了之前那麼大的敵意,所以對他帶的小孩也看着順眼了不少:“今天來的也很準時,獎勵你一顆糖。”
随手從身後變出來一支。
沈一帆愛吃甜的,據說是那些年父母不在身邊,日子過得太苦,需要吃甜食緩沖一下。也正是因為這些,剛上四年級的沈一帆就長了滿口蟲牙,害得沈回淵帶着他一趟趟往醫院跑。
“還不謝謝蕭叔叔。”沈回淵笑道。
“謝謝蕭叔叔!”沈一帆眼睛亮亮的,伸出小手就要拿。
然而沈回淵卻比他動作快,拍了一下他的小手,率先搶過來:“不過這塊糖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今晚肯好好刷牙,我再獎勵給你吃。”
蕭熠然并不知道沈一帆有蛀牙,看見沈一帆投來求助的眼神,嗤笑一聲:“你叔叔那麼大了,還想跟你搶糖吃。”
沈回淵:“……”
秦映從練功房走出來,正巧看到這一幕。
二人的視線也齊刷刷朝她望來,由于秦映今天練出了一身薄汗,像一個被蒸騰的水蜜桃,散發着陣陣迷人的氣息。胸前溝壑被緊身衣完美撐起,看得沈回淵喉嚨微癢。
送沈一帆進去練槍後,秦映來到二層閣樓,吹冷風。
沈回淵跟着上來,他發現這裡的設施同之前不同,放了倆人體工學沙發和一張小矮桌,桌上擺着各式各樣的桌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沒學生無聊的緣故。
二人在沙發上坐下來,眺望遠處的風景。
“最近怎麼突然想訓練?”沈回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