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芳住了許久的别墅今天閑置了下來,許多工人在大門口進進出出,手裡抱着紙箱,正往搬家公司的車上搬。
“成芳,祝你新婚快樂呀!”眉眼彎彎的女人是高成芳的好友,今天陪着自己搬家。
高成芳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誰,嘴角勾起來:“謝謝。”
許黎見慣了好友這樣有點高冷的模樣,也不在意,跟在幾個工人身後也進了别墅。
高成芳見狀也跟了進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欸!這個是什麼?”許黎拿着一本筆記本在手裡,“一本筆記本,好久之前的了,你怎麼還留着?”
高成芳愣了愣,看見這本本子。
那是一本有些泛黃的筆記本,很普通,舊得膠皮都有點裂開了。
她走過去把本子拿在手上,翻了兩頁,在看到紙頁上的幾行大字時,塵封的記憶就像鑰匙插入了鎖孔,“啪”地一聲瞬間打開了。
夏天,沉悶又壓抑的教室,失去記憶的某些瞬間,害怕時寫下的“你是誰?”,以及過了幾天突兀出現的一行看不懂的符号。
這些構成了高成芳高中時代最深刻的記憶。
“是我的筆記本,一直舍不得丢。”高成芳對許黎笑了笑。
“哎呀呀,原來你這麼念舊啊!”許黎捂着嘴揶揄她,眼裡透着歡快的意味。
高成芳無奈地敲了敲對方的額頭:“别腦補些有的沒的。我們該走了,中午周卓然準備大餐,你留下來吃飯吧。”
許黎一聽有好吃的,眼睛亮了亮。
周卓然是高成芳老公,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家裡是A市有頭有臉的家族。
他的大餐泛指各種高貴好吃的食材和菜品。
許黎嘿嘿笑,像隻偷腥的貓。
“咳咳,你周家夫人邀請我,我就勉為其難留下來好了。”
“許黎,再說你自己下館子。”
高成芳将手裡的筆記本收到包裡,跟搬家車司機吩咐了幾句,便開着自己的車載着許黎駛向自己和周卓然的新家。
……
攬盛在深山老林裡睡了很久,準确地說,在深山老林的某個古墓裡睡了很久。
說她蠢吧,她至少睡在了安全的地方,說她不蠢吧,這個安全的地方是指别人家的墳,你要說她不道德,人家還特地找了個耳室呆着。
要不是連日的大雨導緻山體滑坡,讓這個古墓露出了一角,也許她到現在也醒不過來。
嘈雜的人聲讓攬盛很心煩,一睜眼墓室裡的天都亮了。
哦不對,是她被挖出來了。
攬盛淡定地坐起身,四下望了望,考古隊的人都各幹各的,時不時低聲交流幾句,坑頂的不遠處隐約能聽見看熱鬧聊八卦的村民的交談聲。
怎麼回事?她睡下之前這裡明明沒什麼人的。
攬盛出神地回想了一下。
她站起來走了走,目光飄到某個犄角旮旯。
一個男人似乎在往上走,腳底像踩了風火輪。
攬盛好奇地打量着對方,也跟着對方的腳步走了。
所以男人離開一号坑後,一轉頭便對上了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
“啊!!!!!”
“有鬼啊啊啊啊!!!!救命!!!!”男人像離弦之劍一樣蹿出五米遠,一邊跑一邊大叫。
衆人都被他的喊聲吸引過來,看了又看,百思不得其解。
“小陸啊,你是不是看錯了?”在地面上休息的專家小心地問,她是什麼也沒看見啊。
難不成這小子撞邪了?
陸回風跑出去沒多遠就有人一把扯住了他。
這人一多他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陸回風難看地笑:“你們都看不見嗎?”
衆人看了看天看了地看了看周圍。
這豔陽高照的,愣是連一隻螞蟻都沒看出不對勁來。
攬盛也學着他們看天看地,最後又看回陸回風所在的地方,大大的眼睛裡是大大的疑惑。
陸回風心跳得像是挂了個加速器,但是也不想弄得人心惶惶,便勉強解釋:“那什麼,我看錯了我看錯了,不好意思啊大家。”
“害!沒事,我們這一行就是要心理承受能力強,你還是學生,正常,多來幾次就不害怕了。”一個藍衣服的大哥爽朗地笑了笑,手裡的小刷子還沒有放下。
“對對,你要是實在害怕,就在心裡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閨女看恐怖片的時候就這樣,她說效果不錯,你也試試啊小陸。”另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考古隊員也真誠建議。
陸回風咽了咽口水,那怪好看的女鬼一直盯着他,搞得他心裡毛毛的。
他應付了兩句:“下、下次一定,謝謝大家了。給大家添麻煩了。”
嗚嗚嗚他好害怕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攬盛歪着頭看了半晌,陸回風屁都不敢放一個,就那麼僵站着,有人來問就說是在曬太陽。
“原來你看見的鬼說的是我。”攬盛反應過來,向前走了兩步,陸回風就跟着後退兩步,“你為什麼看得見我?”
陸回風憋紅了臉沒想出怎麼回答才能不踩女鬼的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