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店鋪裡隻剩下最後一雙,紀言鄰拿在手裡,看着沈同星付款得逞地站在她身邊。
“謝謝阿星~”
她們走出店門雖是新秋,但比起往年并無差别。
同樣的憂冷,取代成蔭大道的是凋零的獨枝,潇清的涼風中還帶着街頭枯木的澀氣。
沈同星接過一片黃葉,上面有這大大小小的枯洞,并不完整的紋路安靜的躺在那。
她突然很感歎,感歎時間流逝太快,又覺相伴的時光太短:“阿鄰,這樣重複的生活,你不覺得乏味嗎?”
“不會啊,因為有阿星陪在我身邊,我也陪在阿星身邊。”
他總是用哄孩子的語氣和沈同星說話。
這些年,兩人多半都是飯後散步,逛街買菜,假日旅行,露營聚餐。
他會第一時間察覺它準備的驚喜,她也會猜到他同樣的回禮。
“阿星,七夕快樂。”紀言鄰将一串鑰匙放在沈同星面前。
挂件是她喜歡的卡通玩偶,放在他面前的,同樣是鑰匙。
“阿鄰也快樂。”
兩個疑惑的眼神笑着坦然,這次,她猜錯了,它也沒有察覺。
“阿星送我車?”他的語氣驚訝又感動。
“嗯,是用所有獎學金和比賽的錢買的,雖然不貴,但也算出自我的第一桶金。”
她說完,拿起眼前的鑰匙:“那這是……”
“吃完飯帶你去看。”
這是位于西宿區不遠的雙店面,雖然看着舊,但裡面可以看出主人很愛惜,即使不營業也堅持打掃。
屋内黑闆還寫着每日花品花價,黃色灑水壺還是濕的。
沈同星看着聞着滿屋的花香,她以為紀言鄰要送自己鮮花。
“阿鄰,家裡的花不是剛換嗎?不用買。”
“不是花,是店,這兩處門店是我媽媽留下的,媽媽喜歡鮮花,阿星也喜歡鮮花,我想送給你。”
他頓了頓:“我也知道你想開寵物醫所,阿星想做的事我都支持。”
“都怪你,非要拉着我一起看鬼片,我不管,今晚你哄我睡。”
紀言鄰體質向來很弱,一病就來的氣勢洶洶。
在看完鬼片的最後一段,紀言鄰意識到自己的體溫不對。
他看了眼一臉認真的女孩,借口去衛生間,藥片幹澀,順着溫水刮擦着喉嚨,一股沖味從鼻口循環,令他惡心。
紀言鄰靠在白瓷的牆面上,後背泛起一片細水,他卻絲毫感受不到冷。
她坐在廁所隔間裡,好似一條擱淺的金魚掏空胸腔内最後一絲氧氣,隻能不斷掐着虎口來緩解陣痛,額頭上早已布滿冷
汗。
狼狽離開去衛生間吃藥
顧知許對着鏡子理好了淩亂的發絲,将額頭上的冷汗一點點擦幹淨,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在洗手間的走廊,一個衣着正裝的男人倚在欄杆上,銀色打火機發出“咔嚓”一聲,白色的煙霧在他指尖飛舞着。
他沒有抽煙,就這樣看着指尖火光愈發猩紅,煙灰一點點落在他的腳下,漆黑的眸子晦暗如海。
他一直在外面等明明愛死了還要裝不在意顧知許足尖一頓,有些意外他會出現在這裡。
面前的人下颚線冷淡鋒利,眸子微垂着。
是江彥詞。
三
止他咳嗽着起身想獨自去吃藥。
沈同星注意到,看着體溫計上的38度擔心的不行,心裡想的是怎麼又發起了高燒?
給紀言鄰喂了藥,又拿濕毛巾敷在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