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當這兩個字跳進季一帆的大腦後,他一下子呆住了。下意識的,轉頭去看正倚靠着自己,睡得香香的‘男朋友’。清醒時帥爆的庚申,此時就像一隻粘人的大奶狗,渾身散發着讓季一帆着迷的木調香味。
季一帆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親了一下庚申的額頭。他原本隻想輕觸即離,但是,當雙唇接觸到庚申微涼的皮膚,熟悉的感覺奔湧而來。嘴唇離開大腦的控制,開始自發行動,額頭、眼簾、眼角,要不是顧及不能鬧醒庚申,雙唇肯定奔小夥伴去了。
旁邊的袁真忍不住發聲:“我說帆哥,我這個大活人還在呢,能不能克制點?”
克制個屁。季一帆内心怒怼回去。還不是袁光頭你提什麼分手,把帆爺我吓到,需要親親我的男朋友才能平靜啊。
季一帆的雙唇還是貼在庚申的額頭上,鼻尖圍繞着好聞的木調味道,内心慢慢平複下來,大腦開始恢複功能。
猛然,季一帆擡起頭,看向袁真,問道:“你早就知道庚申喜歡男生?難道他以前,,,”一點點拔高的音調,被身邊庚申不舒服的移動打住,趕緊放松身體,一臉嚴肅内心緊張的注視着袁真。
袁真笑了:“帆哥,現在是什麼時代了?”
‘什麼時代?gay子還是被看成異類的時代呗!’季一帆内心吐槽。
袁真肯定是讀懂了他的表情,接着說:“帆哥,說句粗糙的話,我沒見過豬跑但是好歹也吃過豬肉。我和庚申高中就讀那個所謂精英學校,哼~”袁真面露輕蔑和鄙夷,“你不知道,在那個圈子裡,人,可以有多亂。”
“所以,”看季一帆又要張口,袁真擡手制止,接着說:“我剛才已經跟你說了,隻要申兒開心,他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也别胡思亂想,申兒之前的狀況,你是不知道,他根本沒法跟除了我、溜溜以及他的心理咨詢師之外的人交流。就連他的父母,也是最近兩年才能跟申兒進行簡單的對話。”
“不然,小舅舅為啥不讓申兒住在他家?”袁真提示道,“申兒還沒法跟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就是我也不行。”袁真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季一帆,又不情不願的補充:“你是個意外,我想,以小舅舅的火眼金睛,肯定看出庚申對待你的不同之處,所以,才會讓他住你家。”
季一帆張了張口,又閉上。是啊,袁真真是不容小觑啊,這家夥的外形真是太具迷惑性了,誰能想到一個社會混混的外表之下,能有一顆理智冷靜的大腦呢?哼~季一帆接着想,還有一雙毒辣的眼睛。
“今天申兒的表現,我是有點迷惑也有點懷疑,所以約你今晚私聊。”袁真說:“不過,你倆的情況,我看懂了。今晚,我想跟你說說申兒的過去。”
“庚申的心理咨詢師同意嗎?”季一帆聽到袁真要跟他說庚申的過去,脫口而出的發問。
作為一名有着精神疾病病人的家屬,季一帆不論是自學還是跟精神科心理科醫生接觸的經驗可謂豐富。他很清楚這方面内容呢的私密性和敏感性。所以,對于袁真的提議,他的第一反應是不滿,第二反應是生氣。為他的申寶貝生氣。季一帆内心os ‘我親愛的寶貝啊,你知道你的鐵子要把你賣了嗎?’
面對季一帆滿臉不贊同甚至有點怒氣,袁真反而放松下來,向後倚靠着,面露笑容,然後伸手拿起已經‘等待’很久的果汁,慢條斯理的啜飲起來。
透明玻璃杯中的果汁慢慢下降,快到一半的時候,袁真放下杯子,開口說到:“庚申的心理咨詢師同意或者不同意,對你來說,有區别嗎?”
“當然,”季一帆斬釘截鐵的說:“如果同意,我願意聽你講,不然,我拒絕。”
“哦?”袁真意味深長的拉長語調,引誘着:“你不想多了解申兒的過去,這對你倆的發展有好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