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帆一時語塞,倒是金漢森開口作答:“他饞着米酒呢,可惜啊,一喝就過敏,渾身起紅疹,喝其他的都沒事。”邊說,邊對着季一帆舉了舉手裡的酒杯,然後送到嘴邊,誇張的抿了一小口。
季一帆對他幼稚的舉動,無奈的搖搖頭,回敬的舉起了手裡的啤酒杯,一口氣幹了半杯。
此時,有鈴聲響起,金漢森接起了電話:“老顔啊,嗯,回來了,吃着呢,意外,有事?帆哥?他正好也在呢,方便,來吧。”
挂上電話,他對季一帆說:“老顔又要借你幫忙了,他從學校過來,帆哥你讓服務員來加一套餐具,再加幾個菜,對了,還要兩紮黃啤。”
又轉頭對庚申說:“老顔是體育系的老大,為人很直,跟他相處蠻愉快的。”
接着又轉頭對袁真說:“帆哥當初是報的體育系,結果陰差陽錯分配到地理系。所以啊,他是把帆哥當半個體育生,有比賽缺隊醫的時候,就要找帆哥頂班。”
“隊醫?”袁真不解的問道。
“帆哥是運動康複師,有證的那種。”金漢森說:“他在康複所兼職呢,有幾個專業運動員會指名找他做。老顔這裡的隊醫水平一般,如果要打市裡或者更高一級的比賽,他都會找帆哥幫忙,隊員有個運動損傷啥的,隻要不是到手術的程度,帆哥基本都可以處理。”
季一帆剛出去找服務員,交代好,這時走進來,聽到金漢森的話,一邊擺手一邊插話說:“沒有金老闆說的那麼厲害,就是給隊員做點推拿和按摩,減少高強度訓練帶來的肌肉負擔。有時候隊員在比賽中身體出現狀況的話,能緊急處理的就弄一下。”
“所以,張姨才會經常找你給她老公處理腰傷?”袁真接着問。
季一帆點點頭:“張叔這是老毛病了,推拿隻是治标。我勸了他好多次了,要去醫院檢查檢查,不過”季一帆攤攤手,沒再往下說。
這時,房門被輕敲了兩下,然後打開,剛才布菜的服務生走進來,快速的在袁真和季一帆空出的地方,放上椅子,又收拾了一下桌面,增加了一套餐具,然後離開。過了一會兒,門又被輕敲了兩下,還是那位服務生,他對金漢森說:“金老闆,您的客人到了”說完讓到一邊,等後面的人走進來,他就轉身離開并關上了房門。
走進來的是一位中年壯男,有一身跟太陽做親密接觸的膚色,濃粗的眉毛下面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笑呵呵的朝金漢森走過去,邊走邊說:“老金啊,我來蹭飯啦!”
金漢森起身,跟他握了下手,開始介紹:“這是我的外甥,袁真”,接着又指了指庚申,“這是他的朋友庚申,今天剛到,計算機系的”。
袁真的反應迅速,在金漢森介紹他是自己的“外甥”後,馬上恭敬的對着老顔叫了聲“顔叔好”,老顔開心的拍拍他的肩,對他的光頭進行了一番稱贊。
當老顔的目光轉到庚申的身上時,他的眼睛瞬間亮了。原本就炯炯的眼睛,變成了兩朵太陽花。季一帆覺得自己今天的表情解讀能力過高了,為啥他在老顔臉上能看到轉動的太陽花?為啥為啥?
老顔快步向庚申走去,在他身旁停下。庚申坐靠在椅子上,沒有理睬他。老顔自來熟的對庚申說:“庚申是吧,你會遊泳嗎?”看庚申沒反應,又說:“你能站起來,我看看?”依然沒有反應。
“老顔?”金漢森招呼了一聲,說:“來,先坐下,吃點東西。”老顔暫時放過了庚申,過去坐下,開始跟金漢森說話,果然如他之前猜測的那樣,老顔這次是要借季一帆做隊醫。國慶以後,有個市内的大學遊泳聯賽,老顔這次是沖着前三去的。遊泳是學校體育系唯二拿得出手的項目了,另一個是田徑。
一口氣說完,老顔拿起滿滿的啤酒杯,咕噜咕噜,一口氣喝盡。季一帆馬上給他續杯倒滿。他接着對金漢森說:“我這兩周都沒睡好,遊泳隊裡自由泳最好的小子,前陣子去爬山,摔了,右腿髌骨骨折。”
咕噜咕噜,第二杯盡。
第三杯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