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辦完，馮晴走人。

留下我一臉無語地面對那張選科填報表。

“……”

頭好痛，算了，明天再想吧。

我正打算離開餐桌，孟渺就拉住我。

細長的睫毛在眼尾投下一抹陰影，她關心地說道：

“cc是頭疼了嗎？”

“嗯呢。”

别說，越想越疼。

我閉起眼睛，又坐回椅子上，胳膊肘撐在桌面上，精巧的手指揉捏着太陽穴，想要通過這個行為緩解放縱的後果。

效果還是有的，隻是手容易累。

沒過多久，我就放棄了。

本想再去手機上搜索“如何緩解喝酒後的頭疼？”

孟渺就出聲道：“我來幫你吧。”

“嗯？”

“也行，謝謝渺渺啦。”

我睜開眼一看，孟渺早已湊到我面前。

突然面對對方近距離的臉，我難得生出想要退縮的想法。

再往後靠就是背闆，對上孟渺漆黑的眼眸，耳邊不知不覺攀上一片绯紅。

我别過眼，鎮定問道：

“要這麼近嗎？”

孟渺一頓，反應過來，輕笑一聲，拉開了一些距離，鬓角的發絲垂落到我的鎖骨。

她輕聲道：

“很近嗎？我覺得還好啦。”

我們還更近過呢。

“好吧。”

我閉上雙眼，頭仰靠在靠闆上。

一雙微涼的觸感随之而來，大拇指輕輕地覆在我的太陽穴上，同時，其餘手指托住我的下颚角，給予我受力點，不至于太累。

耳邊傳來沉重的氣息。我突然想到，人在失去視覺的時候，其他的感受器官往往會變得更敏感。

混亂的氣息也表露着對方内心的紊亂，倘若我将手覆在孟渺的胸口上，或許她的心髒會與我愉快的擊掌。

我在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孟渺冷不丁的出聲打斷我的思緒。

“cc有想好選什麼科目嗎？”

“嗯……”

“沒想好诶。”

走從前的搭配嗎？不太想，我想學的科目并不是那些。

孟渺再次詢問：

“那以後想學什麼專業呀？”

我洋裝思考，說了一個。

受外公的影響，多多少少希望向兩位教授靠攏。

孟渺颔首，點明一項，“和生物有關的。”她又道：“那可以确定是偏理科類的。”

垂落的長睫激起一陣漣漪，慶幸自己與月光共同存在于湖面上，正和我意。

“嗯呢。”我輕快地回應，又糾結道：

“但是，其他的我不确定。”

3+1+2，怎麼選，都好難選。

曆史or物理？我物理不太好，曆史……好像也一般。

曆史嘛，可以啃一下老本行，再往上就不好說了。

物理我隻能重新來過，沒學過物理的選修課本，很具有挑戰性。

别說，這樣一看，我倒想試試物理。

剩下的四個科目，可以确定生物，其餘的……

“怎麼說呢？”孟渺疑惑道。

我低頭，對上她的視線，眼裡躍躍欲試地說道：

“感覺都想試試。”

孟渺沉默，抿嘴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

“cc我可以看看你的成績單嗎？”

“可以呀，我找一個。”

我起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上學期的期末成績單。

“呐。”

“好～”

孟渺接過成績單，先是看了總分。

嗯，844分，還可以繼續努力。

孟渺把目光轉向副科的詳細情況，心裡念叨着剛才考慮的專業方向，最先集中在生物這塊，嗯……滿分。

闆上釘釘的選項，回想起課上老師講的搭配。

孟渺視線下移，看向古往今來生物專業的最佳搭檔——化學。

她的手指抵住下巴，擡眼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某人，推導道：“化學80分，可以說明在一些需要理解和推導的地方，cc你還存在欠缺……不過基礎還是很紮實的！”

見我面露緊張，她歪頭一笑，打趣道：“放松啊，我又不是家長……”

“好嘛好嘛，我就是習慣了哈哈～”

“如果說你決定就選生物類的，那生物和化學就是必填項。

很多生物專業也會涉及到化學的知識，比如ATP和ADP的相互轉化、細胞有氧與無氧呼吸過程中涉及的能量的變化、光合作用的光反應與暗反應所涉及的反應物與生成物之間的聯系……”

孟渺停頓一下，又道：“想必你已經有所了解了。”

“嗯……”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化學更複雜的我真沒學過，我怕我以後會學不懂、學不進……

我勾着手，撐起下巴，看着那張成績單艱難的思考。

诶……好難抉擇！

孟渺知道選科是一個很難決定的事情。

對于目标明确的人來說易如反掌，隻是對那些内心不是很堅定的人來說，如同上墳。

她又打量起成績單，給足思考的時間。

兩個小副科基本是可以确定的，現在就隻剩下3+1+2的“1”了。

按照正常來說，生物化學搭配的話，物理是最佳的。

可是，物理又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所以也會有的人選擇曆史搭配生物化學，倒是有些怪異。

隻是不知道cc會是哪種……

孟渺慢悠悠地尋找它倆的身影，最終定格在相差不大的兩個分數上。

嗯……還挺平均的。

“cc……”

“嗯？”

“物理和曆史，你更喜歡哪一個？”

“……都不喜歡。”

孟渺挑眉，試探性地問道：“那曆史和生物化學搭配怎麼樣？”

“呃……很不倫不類。”我皺眉道，隻能說選這個的，我敬ta是一個勇士，堪比物政地級别的。

“那你選物化生？”

“嗯……”

“呃……”

“我……”

“嘶……物理我感覺我有點寸步難行了。”

物理？這是我能學的？70分是我的極限了！！！

“那曆史呢？”

“……同上。”曆史真的是越學越回去了，選擇題可以十錯六……我真的服了！

“……”孟渺不語，隻是一味地看着成績單……她下最後的通牒：

“要不你還是選物理吧？”

這樣子，那和我曾經的選擇就沾了一個生物……

好大的挑戰！

論，一覺醒來回到高中之選科也和曾經不一樣的刺激感。

不是，我竟然還有些躍躍欲試？！

這對嗎？這合理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她，内心的小人還在不斷的拉扯。

化學是逃不掉了，物理……

回想起那一年，面對曆史越學越退步的無力感。

選擇題的離譜答案，簡答題的答非所問，小論文的同情分。

我悲催的發現：

物理，好像也逃不掉……！

啧，真的艱辛啊！

不管了，來就來吧！

試試就知道到底合不合适了！

我堅定地看向孟渺，下定決心：

“選！我開學直接大學特學物理！”

小小物化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