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脫口而出王觸發詛咒、脫口而出master碰上黑暗帝國的我了。
所以哪怕現在靈魂又在呐喊,我死死克制住想說些什麼的欲望。
在我頭腦風暴和靈魂鬥智鬥勇的時候,打上頭的萬敵則開啟嘲諷模式。
“雅努斯的三位祭司,同面同心,耳目相連。你們的一舉一動早已暴露在奧赫瑪人的視線下。”他如是警告,然後環胸瞥白厄,“看着還挺信任他?勸你們三思。”
這個會把分享刀芒草當友誼第一步的救世主能是什麼好人。
白厄不服:“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刻挑釁盟友,你把自己當什麼了?”
“要和你重新交朋友的人。”
白厄:“……?”
想起群聊裡的聊天記錄,他服了。
“自打相識起,我就告訴過你們,無論過往抑或未來,懸鋒人都不可能同意與你們握手言和。”
懸鋒的王儲翻舊賬。
不是這話你自己心裡想想就行了你别說出來啊。白厄窒息,不怕有的人聽進去嗎?
有的人·我若有所思。
“——我,萬敵,身為懸鋒的繼業者,無法在這種事情上獨斷專行。況且到了這份上,我更有必要提醒各位*貴客*,你們的東道主可談不上精于待客之道。”這算是友情提示了,畢竟有時候阿格萊雅的人性真的蠻令人擔憂。
白厄:“……”
好了,那沒事了。
我結束若有所思,什麼叫「無法在這種事情上獨斷專行」?那就是說前面說的懸鋒人不可能和奧赫瑪人握手言和是環境導緻而非王本人想法?
那還是先放放吧,現在懸鋒也隻是願意待奧赫瑪跟着打仗,等他們不排斥後再看王怎麼想。
“前方有我足矣。”
多帥啊!我舉着石闆繼續錄視頻。
“至于你……”萬敵轉向白厄,“尼卡多利就在雲石天宮,阿格萊雅讓我别再插手。盡管去吧……「救世主」。”
“不用你多說。”白厄回嘴。
且對某個完全沉浸在自己拍攝藝術中的人感到心累和無言。
怼完亂送刀芒草的白厄,萬敵也沒有落下對新面孔的關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開拓者:“……?”
面對他的提問,開拓者沉思,開拓者站遠丹恒兩步,開拓者叉腰:“嘿,不告訴你!”
萬敵:“這名字聽着真奇怪。”
居然叫嘿不告訴你。算了反正和自己無關。
于是他說完便不再搭話,示意他們趕緊離開去幹正事。
開拓者:“……”
那一瞬間,希兒·沒有姓的回憶開始攻擊開拓者。果然是天道好輪回嗎?
開拓者看向白厄,這就是你們奧赫瑪的黃金裔?
白厄不語,悶頭帶路。
跟上白厄的步子,丹恒同樣遲疑:“那是你的同伴?似乎不怎麼友善。”疑似還有點不友善的問題沒有說出口——比如說理解能力。
“這就是黃金裔,世人眼中的英雄,卻也是身負缺陷的凡人。”趕着路,想起那187份刀芒草,白厄從未如此真心實意地評價。
“别和萬敵較真,因為他真的不開玩笑。”
有刀芒草,他是真送。群接龍到187就真的定187,要是他一直沒看到消息沒回話,保證漲多少就是多少,這個男人可怕得很。
他們提着武器趕到雲石市集。
一片狼藉,觀賞植物連帶瓶身一齊倒下,瓜果滾落一地,桌椅物件就像成龍逛過似的。
“看不到居民,已經疏散了嗎?”
“這點放心,不僅缇寶老師動作快,恐怕在萬敵打進城之前某人就會強行清場。”白厄邊吐槽邊向他們介紹,“這裡是雲石市集,聖城重要的聚居地和生活場所。如果強行突圍,一定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但我們的援軍來了。”他轉身看向出場的遐蝶。
“白厄閣下。還有……兩位客人。”
在她的靠近下,周遭的敵人漸漸沉寂。
“歡迎來到奧赫瑪。”
丹恒曲起食指,撚下巴觀察:“這些敵人……一動不動?”
開拓者眨了眨眼,盯着出場之人腳邊,恍惚能看見的如同雨滴落下綻放出的花朵,以及視野眩暈模糊出的紫色輪廓。在思考,思考小三月的神奇相機能不能拍下這種特效邊框。
“聽見你的腳步聲時,我還以為自己的英雄史詩尚未開啟,就要被死神寫下「終章」二字了……遐蝶小姐。”
遐蝶小姐,看着他的眼睛遐蝶小姐,藍白奇美拉在用眼神問你,為什麼群接龍裡也有你。
遐蝶:“……”
感覺這目光過于複雜的遐蝶右手覆上胸口,還是選擇回應聽懂的話題:“一段史詩如果在開篇就戛然而止,也許會令人驚歎不已。”
“但今天,白厄閣下……奧赫瑪需要你。”
白厄:“……”
我知道奧赫瑪需要我,但我覺得群裡的大家似乎不是很在意我的死活。
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口,不然他白厄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在遐蝶的邀請下,開拓者和丹恒二人也跟了上去,前往那尼卡多利的降臨之所。
她說——“跟在我身後,請保持五步之遙。”
于是開拓者等遐蝶走了五步後,興緻勃勃跟着踩那還沒散去的花朵。
越靠近遐蝶視野範圍越小,腦瓜子嗡嗡的。
可惜丹恒早有預料盯住了人,不然開拓者說不定靈光一閃就沖上去……
這就是強者的氣場嗎?
打量着周圍安安靜靜的敵人,開拓者想。
“也有僅憑氣息難以壓制的敵人。”
“血污的氣息……你是,灰黯之手的指侍?”那被遐蝶所述難以壓制的敵人——尼卡多利的士兵開口詢問。
開拓者:“……”
開拓者小聲:“他們能不能統一一下代指,好多專有名詞,我記不清。”
白厄也小聲:“灰黯之手指的塞納托斯。”
開拓者:“……?”
開拓者:“有沒有一種可能塞什麼托斯我也不知道。”
“……”丹恒歎氣,“就是魔法打敗魔法那個。”
“哦想起來了,早說是死神啊。”開拓者隐蔽地豎起大拇指。
另外那邊對話還在繼續,遐蝶搖頭否認:“我不是任何人的侍從。”
“盡可掩飾,逃避。”尼卡多利的士兵不聽,“你分明來自,死者的世界。”
“奧赫瑪,黃金裔,一群懦夫。忠誠和榮耀,鑄就我們。欺瞞與軟弱,捏成你們。”
“嘿,雖然後半截我沒太聽懂,”開拓者戳白厄,“但好像是罵你們的。”
前半句也是奇奇怪怪的,怎麼就來自死者的世界就是死神的侍從了,咋不說人家是主人,那死者的世界就是她家呢?
我來自星穹列車一人獨占一層屋子大得吓人可以開派對你難不成還說我是列車的侍從嗎?
開拓者對這所謂的尼卡多利士兵邏輯表示質疑。
丹恒:“推論可以自信些。”
就是在罵他們的。
白厄忍嗎?白厄當然不忍:“幸好你不是我的曆史老師,沉淪于瘋狂的家夥,說出來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但如果是忠誠和榮耀驅使你站在這裡——那就拔出武器,我會賜你一個戰士的結局。”
遐蝶:“……”
遐蝶沒忍住思考起白厄閣下的曆史……
尼卡多利的士兵不知面前衆人各異的心思,聞言也不再多說,舉起手中沉重的武器:“來——拔劍!”
結局無可置疑,黃金裔與開拓者們大獲全勝。不過遐蝶也隻送了這一程,得留下确保敵人不會過多破壞城市。
“回頭見,遐蝶小姐。”白厄道别,示意另外二人跟上,“這裡交給她,我們趕緊動身吧。”
“哦好的,接下來我們要遇上哪位黃金裔,”開拓者動作流暢,唇角一勾,“我已經搞懂套路了。”
白厄:“……”
怎麼這家夥有時候說話也怪怪的很熟悉。
算了。
“遠方就是雲石天宮,天譴之矛,尼卡多利……就在那裡。”
随着介紹,也很應景地傳來一聲駭人的戰吼。
開拓者:“……”
開拓者看向丹恒。
丹恒扶額:“把我們轟下來的「紛争」泰坦。”
開拓者:“不是,我是想問你餓了麼。”
丹恒:“……?”
到底是怎樣的腦回路才能讓你聽見那樣的吼叫聯想到肚子餓出來的打鳴?
“……那聲戰吼曾蕩平戰場,摧枯拉朽,”别問白厄為什麼熟練,總之他熟練沒有深究開拓者的話題繼續介紹,“将我的敵軍和戰友同時劈倒在地,人們脆弱得就像烈風下的蘆葦。”
他垂首閉目:“而那時的我,四肢震顫、兵戈脫手,耳邊隻餘狂躁又可恥的心跳……”
雖然很對不起用心訴說的白厄,但這敵我不分範圍打擊摧枯拉朽……丹恒和開拓者不約而同代了一下接到報點的帝弓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