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洛尼斯突然冒出來,我還以為這「憶種」培養皿真能幫它找媽媽呢,結果隻提了一嘴,強調一番自己隻是網不好,然後。
然後開始和我嘴黃金裔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壞,如何如何喪心病狂謀害泰坦。
“……”它真的隻是WiFi不好嗎?
我們進行了一番頗具深度的争辯。
「放棄逐火」最後歐洛尼斯總結。
「我曾經,勸缇裡西庇俄絲,沒成功」
“那要是我被你勸成功了豈不是顯得很沒面子?”我不過腦子即答。
「……」
它是不是當初勸黃金裔沒勸成功,現在勸不是黃金裔的也沒勸成功,于是破防了啊。
我合理懷疑這一點。
“我們放下這件事放下,我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對吧?”我打着哈哈想轉移話題,摸着「憶種」培養皿,“要不我們繼續你的母親話題?”
這東西也不知道怎麼用,說不定歐洛尼斯會呢。
「母親……我感受到了母親的味道……」
“你已經說過啦,東西在我手上——”
「不是這個,你快去——」歐洛尼斯一卡,「母親……味道消失了……」
“……”哈?
我真的搞不懂泰坦,或者說搞不懂歐洛尼斯,疑似隔着十萬八千裡通過和我的腦内交流,靠狗鼻子在奧赫瑪聞出媽媽的味道。
「幫我找」
“額……這事吧……”
「我教你用,你手上的東西」
“包的!歐洛尼斯包的!我們倆誰跟誰你想找媽媽我肯定幫忙啊!”我們史官就是這種不僅樂于助人還樂于助泰坦的好心人!
不能用的物品獻給王算什麼,我将學習完畢展現完全體!
為了幫歐洛尼斯找媽媽,我滿奧赫瑪跑,讓它能通過我施展它的狗鼻子。
「……沒有……」
我就跑啊跑,跑啊跑。
跑過躲蓮食學派的白厄。
跑過當婚禮見證人的遐蝶。
跑過喊我看路不要跑的缇寶。
跑過準備去泡溫泉的阿格萊雅。
跑過站在屋頂看着我冒問号的王。
跑——等下,這個要停下來打招呼。
“日安,王,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
「沒有……」
「等等——母親,快——剛才——」
我:“……”
我在王的問号裡重新掉頭跑。
我跑啊跑,在奧赫瑪跑啊跑。
跑過在和達利安讨論達利園的克瑞斯老闆。
跑過抱着一大堆新大地獸周邊樂成傻子的克特西。
跑過正逼着尤利娅和她一起痛苦學編程的維普薩尼娅。
跑過和阿芙羅介紹婚禮流程的皮提娅和表情死的小希瑞雅。
「……沒有了……母親……」
我:“……”
我停下來當街給歐洛尼斯豎中指。
你最好不是破防了在耍我歐洛尼斯,我快跑成曳石學生了你和我說你那薛定谔的母親味道又消失了?這是什麼若隐若現的媽?!
「薛定谔……是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
我和歐洛尼斯一起自閉了。
你确定你沒感受錯嗎歐洛尼斯,跑不動了真的跑不動了的我散步緩氣,在内心質問。
萬事萬物仿佛都在訴說着我的命苦——遠方背黎明機器的刻法勒、路邊草叢裡飛舞的金蝶,站崗放哨的天譴獵手……
……?
等下,我腳步一頓,剛剛是不是走過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停止問候歐洛尼斯,我倒退步伐,很快便重新和那天譴獵手并肩。
我茫然擡頭和低頭的天譴獵手對視。
“……有什麼事嗎?”天譴獵手問。
……??不是這對嗎?姐——聽聲音應該是位女士——姐們你?
*
“你說,你是被一個叫帕裡斯的家夥帶回來,然後被一個叫俄諾涅的元老院小姐擔保留在奧赫瑪?”我表情扭曲,一言難盡。
我在充滿包容的神悟樹庭時,奧赫瑪竟也如此包容了嗎?
不用擔心他們接納不了樹庭學者了,他們連天譴獵手都能接納。
看着沒有隐瞞一五一十全告訴我的,盡職盡責在站崗的,單純的天譴獵手小姐。
我的内心經過一番糾結,最終放下掏石闆曝光元老院濫用職權危害奧赫瑪新聞的手。
禍不及他人,煞筆元老院,我放你們一馬。
不過就算放人家進城,又是哪個天才安排的當守衛?誰家好人放心讓原本敵人做衛士工作?!
這是天譴獵手啊天譴獵手啊!你們放進來都不會安排人看着嗎?哦阿格萊雅應該清楚,不是,就都仰賴阿格萊雅金絲嗎?
有個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兩邊幹架讓這位天譴獵手幫誰?混戰的時候不會誤傷嗎?
“……一定是那個被我撸下位的煞筆移民官的錯……”我喃喃自語。
“這位天譴獵手小姐,奧赫瑪安保如今不缺人手,你……你等等,我想想,我想想應該送你去幹什麼……”
天譴獵手:“……?”
*
“又見面了達羅,”我在昔日「清潔工」如今浴場「侍者」疑惑的目光裡拉過天譴獵手小姐,“一個人當侍者一定很寂寞吧,來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