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菜做得越來越美味,他的威懾力和在隊伍裡的地位也更高——雖然按理來說他本就是最高——現在沒人敢惹萬敵閣下不高興,不然就可能面臨其他人吃美味飯菜而自己啃懸鋒的餅。
“王——不是,萬敵……”
“邁——不是,萬敵……”
看呐,飯前一刻裡大家都能學會好好喊人了。
……
“王,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放下碗筷,吃得心滿意足,覺得什麼那什麼命運說得太對了,完全離不開也不想離開王的身邊。
“邁德漠斯,不愧是懸鋒的王儲,連做飯都如此厲害。”大家打着飽嗝,獻上贊美。
“我覺得我的手藝隻是一般,”萬敵語氣平靜,“畢竟你們一個個的隻在飯前謹言慎行。”
我們:“……那什麼還有事——”
我們打着哈哈就準備逃離王儲審視的目光。
“回來,洗碗。”
“好的,王。”
“馬上馬上,邁德漠斯。”
大家一邊幹活收拾一邊嘀嘀咕咕交流,一緻認為他發号施令的樣子越來越有王樣。
“……”不,我覺得王的命令不該是這些……萬敵深深地感到頭疼。
*
我覺得我對萬敵非常好,會在郝菲斯辛笑話他喝蜜釀加羊奶,說把鮮紅的血色拌得不倫不類的時候,一巴掌呼上郝菲斯辛後腦勺。
警告他吃飯不可以打廚子,然後讓萬敵給我來一份。
“……我哪敢打邁德漠斯啊,”郝菲斯辛抱頭痛嚎得非常假,“尼卡多利明鑒,我隻是開玩笑。”
“明鑒的話是不是喊公正之秤塔蘭頓比較好?”托勒密嚴謹地提議。
“或者「理性」的瑟希斯,”萊昂也插嘴,“畢竟瑟希斯是智慧宮。”
帕狄卡斯擁護郝菲斯辛,表示懸鋒人喊尼卡多利完全沒問題,尼卡多利就是最厲害的。樸賽塔摸出琴開始為大家亂來的讨論配一曲激昂的樂。
他的曲子在熱血什麼,我們又在熱血地讨論什麼。
“還可以求助刻法勒,”萬敵順手把加奶石榴汁遞給我,加入話題,“「全世之座」刻法勒,祂不是全知宮嗎?”
在所有人停住盯着他的目光裡——就連樸賽塔的BGM都停了,萬敵語氣逐漸遲疑:“全知……明鑒……不行嗎?”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樸賽塔開始奏傷感BGM。
“尼卡多利在上,我們的王儲竟然推崇刻法勒,沾染奧赫瑪的氣息,”郝菲斯辛痛心疾首,“帕狄卡斯快開些藥。”
萬敵:“……”
帕狄卡斯表情嚴肅:“應該還來得及,我提議大家支付我一筆額外的錢款,用于邁德漠斯的醫治。”
“什麼有額外的錢款?”我也支楞起來,“都說久病成醫,我腦子有病這麼長時間我覺得我來就好,不麻煩帕狄卡斯大醫師了。”
萊昂和托勒密更是一個掩面而泣一個歎息拍肩安慰,好似懸鋒的未來已經斷送。
萬敵:“……”
萬敵視線落到我手中的石榴汁——王儲特制——無聲質問那句吃飯不許打廚子到底是誰說的。
我:“……”
我當沒看見。
萬敵準備伸手把我的水果奶茶薅走。
我馬上嗷得一聲起立,一手把奶茶護至身後,一手指着萊昂托勒密開始指指點點:“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尼卡多利在上,王隻不過提了嘴刻法勒,你們居然如此……”
“擡起頭來,萊昂,跟随王,你無需自卑。”
擡起頭來,萊昂,讓我們看看你這個假哭的到底有沒有眼淚。
萊昂:“……”
兄弟,對不住了,我也是為了你好。連帶被指指點點的托勒密悲壯地把手伸出……
——狠狠一掐。
效果顯著,萊昂發出真心實意的哀嚎,開始追着托勒密打。托勒密逃,但根本跑不過隊伍裡善于奔跑的信使,遂扭作一團開始互掐。
在我為了保住奶茶向其他人開火前,帕狄卡斯選擇先下手為強,對着郝菲斯辛痛心疾首:“郝菲斯辛,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們一樣永遠不會背叛是信賴的戰友,沒想到啊沒想到,區區一份石榴汁就讓我們看清了你的為人。”
“放下你手中的羊奶帕狄卡斯!石榴汁加奶是邪教!”郝菲斯辛帶着自己的懸鋒經典款石榴汁色厲内茬。
大家都停住,樸賽塔放下琴。
郝菲斯辛隻記得那天人很多,他被七手八腳按住,無力地看着自己的石榴汁被加入羊奶,調成粉嫩的色調,在所有人抱胸嘲笑的視線裡,屈辱而悲憤地幹了。
……
“還挺好喝,邁德漠斯,再來一杯。”
堕落得真快啊,郝菲斯辛,啧啧啧……所有人鄙視之。
反正我受不了懸鋒款的石榴汁,這還是靠的法吉娜當年用石榴汁糊弄過去尼卡多利,不然懸鋒說不定還是血飲……尼卡多利都覺得這次的血更好喝。
但懸鋒人保留了鐵鏽味以讓大家知曉他們喝的不是簡單的石榴汁。「石榴汁雖非血,卻承載着比血更深重的意義」,是的,石榴汁寓意懸鋒視死如歸的勇武精神。
所以精神為什麼要和味道挂鈎,整個懸鋒都用鐵器保存石榴汁就為了沾上鐵鏽味,當年最開始嘗試這款懸鋒經典飲品的時候我表情都扭曲了。
尊重理解但離遠點,謝謝。
不愧是我追随的王,做得一手好飯還擁有非常好品味,頭一回喝到美味石榴汁的我簡直熱淚盈眶。
“為什麼提刻法勒反應這麼大。”見鬧完了萬敵提問。
王啊/邁德漠斯,有沒有可能我們隻是想捉弄你?你提什麼都改變不了結論。
大家相視一眼,很難想象一群人在不開口交流的情況下擁有如此大的默契,異口同聲:
“因為奧赫瑪和懸鋒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