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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攪起風來清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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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重,卻一句一句壓下去,聽得下面多位面上隐帶汗意,廳中再無人敢言“舊規”二字,空氣仿佛沉了一瞬。

正此時,冉長目光微動。他聽着旭昉方才那幾句布置,語句清晰、環環緊扣,語氣看似溫和,實則落子皆帶鋒芒,不由心頭微震。他本想着,這位吳王不過是個年幼病弱的藩王,即便心中有志,終歸難敵現實泥濘,不出三月也會偃旗息鼓。卻沒想到昨日才下鄉,哪知昨日下鄉歸來,今日即定章程,且全是動得起來、辦得下去的實事。

一念至此,冉長思緒翻轉幾番,他今日着的是尋常主簿衣袍,立于人群右列,起身時腳下沒出半點聲響,等人注意到時,他已穩穩行至廳中,拱手低聲道:

“殿下所布三策,句句切中本地時弊,臣愚以為,設點一事,當趁勢而為。臣願請-命,出巡南坊鹽井,統籌清井修竈、挂賬定役之事,三月為期,如若無功,甘受責罰。”

此言一出,廳中諸人眉眼微動,不少人轉頭去看他,有訝異,也有審視。

他語氣懇切,眼神謙謹,話說到末尾那句“願請責罰”時,卻于平靜之下藏了一絲不動聲色的探意,既以忠心自薦,又以願擔之名探主上底線——敢不敢放權?信不信得過我?

冠玉眉頭微蹙,正欲出聲,旭昉卻已淡聲而出,攔下他話頭。

“冉主簿勤勉,既敢請-命,孤便允你一試。”

“隻是鹽井之事,曆年無功,卻不是因為技藝,而是因為賬冊混亂、村坊懶散,以及有人心思不夠純淨,鹽脈未盡,卻年年申絕,這到底是斷井,還是斷了人心,孤未下定論。但既要動,就别動個虛頭。”

他話音頓了頓,輕撫案上一卷未啟的卷冊,複道:

“孤隻看得見的東西。要一井能出鹽、要村戶取用無礙。”

語氣仍溫潤,最後卻輕描淡寫一句:“除此之外,孤不認。”

他說完這句話時,語聲未高,卻帶着無聲的壓迫。

冉長心下一凜,忙俯身再拜:“臣謹記王命,三月之期,不敢有負。”

王爺看似溫言寬語,實則審人如秤,許不許、信不信、推不推,句句都回得妥妥帖帖,卻也句句掐住了誇功之路與試探之口。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心中升起了更強烈的期望。

旭昉掃視衆吏,神色平靜如舊,眸中卻有着不容辯駁的肅然:“孤隻看實效,不問旁的。諸位要記住,你們立于此,不為孤,不為朝廷,而是為此地數萬百姓。政令既下,不要再問‘歸誰管’,隻需想想‘利何人’。”

堂中諸人聞言,再無一人敢言語,心中震動之餘,也感受到這位年少藩王言語之間的銳氣。

見衆人再無異議,旭昉才緩緩收聲:“既如此,各自領事去辦。”

衆吏紛紛應命退下。

議事廳安靜下來後,冠玉才低聲開口道:“冉長此人看似恭順,實則用心頗深,殿下是真信他?”

旭昉眉眼微動,面對兒時一直陪伴自己長大的朋友,扯開了笑意:“多年下來,你還不知我?、他若真能辦好,自然用得。若存異心,這南坊鹽井便試他一試。”

冠玉輕點頭:“屬下明白。”

一旁的子渝輕哼一聲,語帶玩味:“我瞧這冉主簿,不過是想借此試探殿下底線,看能不能再爬一層罷了。”

旭昉聽了,隻淡然回複:“寒門出身,一路熬上來,心裡怎可能不想爬?但路怎麼走,是他自己的事。他想爬也無妨,前提是先把路走正了。”

他語聲一頓,收住了那點微不可察的疲意,複又道:“但他若真能把那口井熬開,鹽能煮出一顆來,孤不妨就真讓他試試更大的賬。”

子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那萬一他真爬上去了呢?”

“那就看他爬得是不是正道。”旭昉語聲溫淡,卻不容人置喙,“孤不是不容人謀,隻是不容人瞎謀。”

子渝聳了聳肩,不再多言。

冠玉站在他另一側,靜默片刻,忽道:“殿下今日确實太累了。”語氣雖是關切,卻也帶了點私人的擔憂,“昨夜回府便伏案至三更,今日又操勞一天,不如歇息片刻?”

旭昉微微偏頭望了他一眼,雖喉中已略帶癢意,但仍目中帶笑。

“放心,不礙事。”

“朝堂謀位、軍中争權,這些孤都不感興趣。孤所謀者,唯有這一方土地的安甯與百姓口中的飯食,你們知我心中所想,權力謀算再多,也要有地可站,有人可依,失了這根本,便什麼都不是。”

冠玉與子渝對視一眼,皆見到彼此眼中的信服,齊齊躬身:

“屬下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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