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棠他們到的時候,唐嶼笙三人已經開始搬東西了。
“你們不要偷懶啊。”
唐嶼笙說着,就把江煜給推走,讓他去安帳篷。
“大嫂咱們去捉魚吧。”
春天悄然而至,但溫度已經上來。
溫雨棠今天穿了件長袖長裙,溫柔的淡黃色碎花,襯得人陽光柔和。
大大的遮陽帽蓋住小臉,這還是出門時,江煜給她搭配的。
“現在有魚嗎?”
溫雨棠跟在他身後,問。
唐嶼笙已經收拾好了釣魚工具,整裝待發,自信道:“那肯定。”
姜黎嗤笑,“上遊有人專門給他放魚。”
溫雨棠震驚,“啊?”
姜黎靠近她,雙手抱胸,咋舌道:“這,對面莊園,後面的山……”
溫雨棠心中漸升起一個想法,小心翼翼去詢問,“都是他家的?”
姜黎眼神贊同,緩緩點頭。
溫雨棠内心隻有一個想法——有錢就是任性。
想釣魚,都有人專門在上遊放生。
興緻有了,晚飯也有着落了。
唐嶼笙已經搬好小凳子,坐那開始擺弄自己新買的釣魚竿了。
“快來啊,釣魚我最拿手了。”
姜黎牽着溫雨棠的手走過去,“你确定真可以?”
唐嶼笙不樂意,“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姜黎連聲道:“好好好,相信你。”
溫雨棠注意到另一邊兩人的進度。
江宴蹲在地上鑽孔,江煜兩手空空站在原地看他。
讓一個眼睛不方便的人幹活,江煜也是個“好哥哥”。
姜黎見狀對她一笑,而後搖搖頭。
“他們兄弟倆有自己的相處方式。”
溫雨棠再去看,就見江宴已經安裝好了一角。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多餘的想法已經成為了累贅和“歧視”。
也許是溫雨棠的想法很容易擺在臉上,又或者姜黎稍微了解了溫雨同樣。
很輕松就能看出她在想什麼。
“江宴從沒有因為眼睛而感到自卑或者是消極的負面情緒。不過幾年前和江煜他們發生過争吵。”
“雖然兄弟二人都想和好,但礙于面子作祟,相處時雖然都不願意說話,但默契都還在。”
溫雨棠問:“現在他們是和好了嗎?”
姜黎思考了一下,“反正不是兄友弟恭。”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邊傳來争吵聲。
“江宴你真笨。”
江煜拿着灑了半瓶水的礦泉水,臉色陰沉。
摘下墨鏡的江宴,眯着眼,正對着的位置有些偏,“江煜你真傻。”
江煜勾唇,故意道:“我在你右手邊。”
江宴沒吱聲,擡起手像是在摸索着前進。
按理說江宴現在的眼睛已經可以看到東西了,隻是還處在模糊狀态。
但江煜沒動也沒說話,打算看看自己的好弟弟能不能找到自己。
隻是眨眼間,摸索找人的江宴擡高了手臂,直接将江煜手中的水瓶侄徑直打翻。
本就微濕的襯衣此時更加狼狽,直接打濕了胸口一片。
空氣變得安靜,隻有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響。
“江宴。”
江煜堅毅的下巴上都沾了幾滴水滴。
江宴眨眨眼,“啊抱歉哥哥。”
江煜上前一步,将瓶子扔進他懷裡,“再搗亂,我把你扔河裡喂魚。”
“我好怕怕哦哥哥。”
江煜冷冷瞥他一眼。
旁觀全程的溫雨棠倒吸一口涼氣,“兩人是吵架了嗎?”
姜黎完全氣定神閑。
唐嶼笙握着魚竿,頭都沒扭,“他倆幼稚園沒畢業。”
溫雨棠着實想不到兩人的相處模式真是多變。
看着一個比一個高冷不好接近的男人,獨處的時候會這麼幼稚。
細細想來,也是真的好笑。
等江煜換完衣服,江宴已經裝好了一個帳篷,“哥哥我手破了。”
說着将被衛生紙緊緊裹着的手指伸給他看。
江煜皺眉,語氣不變,“嚴重嗎?”
江宴點頭。
“那你……”
江煜溫柔一笑,“去把菜給洗了。”
說完,卷起袖子,走去了一邊支帳篷。
江宴端着兩個菜筐走來。
姜黎笑得肚子疼,迎上前,“弟弟我看看你的手嚴重不。”
正巧,江煜叫走溫雨棠。
“棠棠。”
“來了。”
溫雨棠跑過去,不知是頭發的清香還是香水味,一股帶着青草地混合着青檸的香味,萦繞在江煜身邊。
見男人一直看自己,溫雨棠整理了下裙擺,問:“怎麼了?”
江煜此刻蹲在地上,仰起頭看她時,眼角上揚,“我的手有點髒,幫我整理一下袖子。”
“可以嗎?”
溫雨棠心想,可以不用問的。
她上前,彎腰給他卷起下滑的袖子。
披散的長發從胳膊滑落,随着動作的靠近,一根頭發甚至飄到了江煜的鼻梁上。
有些癢。
江煜半蹲在地,溫雨棠面對着他彎腰。
不遠處看來,像是在求婚。
唐嶼笙感歎,“真好。”
姜黎偏頭小聲問江宴,“你怎麼看?”
江宴的手被涼水浸泡,一把撈起清洗幹淨的蔬菜,“老孔雀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