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鬼。
“那行吧。”料想一香囊也不會多值錢,手指了指方才應祉看上的香囊:“婆婆,這個香囊怎麼賣啊?”
婆婆笑眯了眼,“哎喲!這位粉嬌娘,您好眼力,上面的龍爪花極襯您的膚色。”
“不是給我的,是給他買的。”
“呃……”随即婆婆的笑容凝固了,“無事,公子風度翩翩,萬物都襯得上!”
景清幽忍住笑意,付好錢後給他。
“送給萬物都相配的應少卿。”
應祉倒是神色自然,欣然接過了香囊。
“下官可否問問少卿為何偏看上了這龍爪花的圖案嗎?其他的繡花也一樣好看精緻啊。”
應祉盯着香囊上的龍爪花出神。
香囊上的龍爪花與她絲絹上的一模一樣,都是參考了西域夜闌圖上的花式。回想那夜,景清幽着急脫他的外衣,不料懷裡的絲絹落了出來,應祉趁衆人不注意,悄悄撿了起來。
後來他用這絲絹嘗試尋過她人,可惜無果。
景清幽瞧着應祉對這香囊如此滿意,真懷疑香囊是不是有何奇妙之處了。
“這繡花确實比之其它花無異,不過,于我而言卻是不一般。”
景清幽追問道:“哪兒不一般了?”
“我先前不是與你說過我在玄冥峰上有一舊友?這龍爪花便與她有關。”
龍爪花與他舊友有關……原來他之前說的舊友不是她啊,吓死了,還以為他映射她呢。
景清幽暗暗呼了口氣,放松笑道:“原來是故交好友啊,那确實不能與其他作比了。”
應祉背在身後的手溫柔摩挲香囊上繡花的紋路,垂眸深思。
猝然不知何處一聲尖叫。
“快跑!”
随即人群騷動起來,大多是不知發生了什麼的人,在那兒怔然張望。
一撥人撒了腿地往反方向跑,嘴裡還不忘大聲呼叫:“快跑!殺人了!”
此番話一出來,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神色慌張地随着那群人開始往回跑,應祉和景清幽被人流沖散了。倆人在人群中穿梭,竭力穩定心神。
“景清幽!”應祉不知她在哪兒,人群太過密集,隻好大聲喊她。
“景清幽!”
“我在這兒!”
景清幽躲到了一個攤子下面,“應少卿!”
應祉努力分辨出嘈雜的逃跑聲中景清幽的聲音方位。一個躍步,腳掌踩上牆壁,縱身三兩下翻過了人群。
“你沒事吧?”
景清幽搖搖頭:“我沒事。”
話盡,一匹高壯的馬疾馳過來,朝着人群俯沖。那匹馬極有可能是受驚了,黃骠馬雖高大威猛,但性情溫和,極為乖順。怕不是有人故意驚擾了它。
就在馬兒即将向一個婦人撞上去時,應祉驟然間逆着人群沖了過去,一掌推開了馬嘴。馬兒此時受了驚,一身莽撞氣正無處發洩,來了個應祉,更加起勁了。
應祉也不示弱,一掌抵不住,那便用盡全身力氣與馬兒正面交鋒。
“景清幽!這馬不是一般受驚!”
“什麼意思?”景清幽跟了過去,但她一身武功無處施展。“少卿意思是……這馬兒可能被下了藥?”
應祉憋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
不行,再這樣下去,應祉也敵不過這匹瘋馬。
景清幽遲疑地從袖子裡拿出把匕首,不帶絲毫猶豫地紮向了馬腿。霎時間,馬似脫缰般開始亂甩亂動,匕首被掙脫掉了。跳了一會兒,馬兒終因疼痛跪地哭噎。
景清幽右手被濺到了血,她就這麼癡住了似的望着沾血的右掌。心裡想着:完了,她如此血腥暴力的一面被暴露了。尋常女子怎會殺生?
景清幽睜大了雙眼,努力想着怎麼圓過去。靈光一現:
“應少卿~下官……”委屈害怕的眼睛裡淚光泛泛,滿是不可置信。
應祉額頭上的汗珠順着鼻梁滴落,他顧不上擦,幾步過去景清幽的身前,在景清幽愣神的目光下,拉起她的手,輕輕用衣袖為她拂去血迹。
應祉與景清幽所想的不同,她顧慮的是身份暴露,而他是真擔心她吓着了。
“沒事了。”
平日裡冷漠的目光此時此刻卻如春風和煦般溫柔,景清幽心虛地躲開了。
突然,一個跑得氣喘籲籲的侍衛來向應祉報信:“應少卿!太子殿下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