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煙花柳巷之地,卻還關心朝堂,想必小娘子在女妓之中也屬優秀的了。”景清幽幾步過去親自送她出門。
“景大人是女子之中我最欽佩之人。”
“多謝你,萬不敢當。”
綠衣女子向景清幽行禮告退。
景清幽回到位上坐着,應祉看着她一臉不解。
“怎麼,應少卿覺得我沒有必要與女妓交好?其實有些女妓是走投無路或被人哄騙才做了這個,且應少卿方才也應該聽到了,她一個女妓尚能認出我且知道朝中大臣的動向,證明了這種地方越是亂越是消息流通。”
應祉驟然起身,突然一陣頭暈沒站穩,景清幽忙過去扶他。
待清醒站穩後,應祉睜開眼,看見靠過來離他極近的景清幽。“無礙,有點醉了。”
兩人該問的都問了,天色也不早了,一起裝作享用完的客人出去。
應祉腳步有些輕浮,那酒有問題,他怎會隻喝了一杯便醉了。
景清幽走在前面,應祉在後面,有時他真對她十分好奇,她真與尋常女兒家不同,是完全不同,尋常娘子不會入仕,清白家女兒有男女之防,可她連與女妓接觸也不覺抵觸,她也沒有像世人一樣瞧不起仵作這類下等人,她是在玄冥峰經曆了什麼?
應祉望着景清幽的背影深思。
老鸨剛從門口送完喝醉的參軍回來,就看見方才的一高一矮的兩位郎君要離開。
“哎?兩位怎如此快就要離去?難道我們姑娘伺候地您不滿意?”
應祉和景清幽被老鸨擋着,應祉不耐煩,景清幽是個人精,連忙拿出銀子給老鸨,“滿意滿意,娘子們都很優秀,隻是我這位仁兄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府。”
“哎!”老鸨拿了錢自然好說話,趕忙退讓開,還笑着送他們出去。
待走遠後,應祉立馬撐不住了,他現在隻覺好熱,燥熱難捱。
景清幽一看他這樣子,估計藥效發揮了,還好此時邢七到了。
邢七趕緊過來扶住自家主子,“郎君,你怎麼了?景大人……”
應祉看向景清幽:“你是不是知道那酒有問題,所以沒喝?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景清幽百口莫辯,“你一口豪飲下去我哪兒攔得住啊……”聲音還越說越委屈了。
應祉知道不是她的問題,是他自己戒備心低了,他也是考慮到那處就他們二人,擔心在他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他們有什麼危險。
應祉紅着臉,身體發熱,說了句“抱歉”便讓邢七扶着走了。
景清幽看着磨蹭磨蹭趕到的馬元,開口道:“你終于來了,怎麼不幹脆直接回去?”
馬元支支吾吾:“景大人,這種地方我不敢來。”
罷了,馬元真是暗中隻悶頭讀書的人,傻不愣登的,他娘以後估計得愁怎麼娶新婦咯。
景清幽轉身回家,經過平康坊的時候,柔兒竟然跑了出來尋她。
“景大人!”
景清幽停住等她:“怎麼了?”
柔兒跑過來,勻了口氣,道:“大人,我突然記起來薛萍在服侍方少尹之前,曾經接待過另一個郎君,但我不知道他是何相貌,隻聽過薛萍喚他容郎。”
容郎……沈梅手上的玉佩!!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
柔兒露出微笑:“能幫到景大人是小女子的榮幸。”
景清幽趕忙往回去追應祉,“馬元,我們去追上應祉。”
兩人小跑着終于追上了應祉,所幸這人喝醉了腳步慢。
但這人好像臉更紅了。
“應少卿,下官方才……”
“閉嘴。”就看見一隻嘴在那兒叭叭叭的,看起來好軟……應祉朦胧着一雙眼說話,手攥緊了拳頭。
什麼?這人叫我閉嘴。行,看來這藥對應祉真管用啊,閨房之樂的助興物看來今日得讓應少卿難眠了。
景清幽緩步至應祉旁邊,對着他耳朵說悄悄話:“小應祉起來了哦,您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了。”
應祉咬緊了牙齒,聞言震驚地看着她:“你……大膽!放肆!你……你一個女子怎不知羞!”
景清幽才不管他是何反應,扭頭走了。
留下風中淩亂的應祉和邢七,“主子你還好嗎?”
應祉閉上眼深呼吸,“送我回府。”
“回……衙門嗎?”
“回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