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誰緊張了?”
“緊張?什麼緊張?”馮惠然也聽到了,“陸燼你又不用上台,你緊張什麼?”
“……我不緊張。”陸燼說。
等馮惠然接着看演出,薛棠舟才說:“你說話停頓好幾次,聽着有些緊張。”
果然是做分析的,任何事都能被她分析一番。
有時候陸燼都擔心會被薛棠舟看出,自己對她的好感。
但薛棠舟這個人,好像裝了情緒屏蔽雷達,并不能感知什麼情緒。
“是因為音樂聲大,我擔心你聽不清。”陸燼說。
“哦。”
居然可以這樣糊弄過去?果然是裝了情緒屏蔽雷達的人。
薛棠舟:“不用擔心,我能聽清你說話。”
說着,又靠過來了一些。她說,“離得近就能聽清了。”
完全不管陸燼紅溫的狀态。
也幸好現在黑燈瞎火的!
要不然薛棠舟還要問一句:“你臉怎麼這麼紅?”
為什麼臉這麼紅?
因為喜歡你啊!
八點,葛尹所在的樂隊上場,幕布剛拉開,觀衆們就跟着歡呼起來。這個樂隊名叫“今天不用上早八”,在學校裡很火,有他們在的演出,幾乎座無虛席。還有外校的慕名前來。他們樂隊的兩個成員,其中包括架子鼓手,因為考研就暫時退出樂隊了,所以樂隊今年就招新了。因為葛尹架子鼓打得很好,跟他們樂隊想要的風格很契合,就被樂隊經理招攬了進來。
“朋友們,過幾天就放假了,放假期間我們不用做什麼?”戴着金屬戒指的主場,把立式麥克風撥到嘴邊。
觀衆喊道:“不用上早八!”
“祝願大家?”
“今天不用上早八!”
随着觀衆的喊聲,氛圍感極強的音樂陡然響起。
608宿舍一眼就看到離主唱不遠的架子鼓手,葛尹穿着灰色衛衣,戴着兜帽和黑色口罩,看上去尤其酷。任唐喊道:“架子鼓手好帥!”
馮惠然也跟着尖叫:“好帥好帥!”
薛棠舟也偏過頭,對陸燼說:“沒想到葛尹這麼酷。”
之前她見過葛尹幾面,覺得對方是個腼腆的小女孩,沒想到會有這麼朋克的一面。
“是啊,她好酷。”
陸燼确實也沒見過葛尹這一面。
往常都是葛尹自己去樂隊所在的訓練室訓練,她們還沒正兒八經看過她打架子鼓。
當時馮惠然問過:“尹啊,你不是社恐嗎?上台演出你不緊張?”
“緊張,所以我一般都戴口罩。”
沒想到葛尹戴口罩是這樣的效果,酷girl加倍。
果然旁邊有幾個女生尖叫,不停地朝舞台拍照:“架子鼓手好帥啊,手指好長!”
“是男生嗎?”
“不是,應該是女生,有長發。”
“搞樂隊的男的也會留長發。”
“是女生啦,我朋友見過她們排練,她是臨床學院的,本博連讀生呢。”
“我靠,還是學霸,更愛了。”
“她有女朋友嗎?”
“不一定吧,說不定是直女。”
“酷姐是直女,我一生的痛。”
旁邊女生們的聊天聲,或多或少傳到陸燼的耳朵裡。她都沒想過這種可能,葛尹可能是同。葛尹是同嗎?好像也不是?平時任唐聊男生,葛尹也會參與?
到現在為止,她還不認識除自己以外的同性戀。是不是也應該去認識些人?
任唐也聽到了旁邊女生們的對話,說:“葛尹快把女生迷暈了。”
馮惠然發出哈哈笑聲。
“葛尹不是同啦!”
“葛尹好像也沒說過自己是不是。”任唐辯證地說。
馮惠然:“之前她跟我聊過,有喜歡過的男生。”
“好吧。”
宿舍三人準備了花,讓陸燼給葛尹送花。陸燼剛上台,就感覺觀衆席傳來陣陣尖叫。
雖然從台下看,葛尹是個酷girl,但是陸燼給她送花的時候,還是看出她社恐的一面。
“你們怎麼還準備了花?花這個錢做什麼?”
“謝謝,你們真好。”
“放後面的凳子上吧,地闆上有灰。”
回到台下,陸燼感覺旁邊幾個女生在掩着嘴笑,小聲地讨論些什麼。
“她們以為你是葛尹的正牌女友。”任唐小聲說。
“……”
“是啊,”馮惠然說,“燼啊,你走得太拽了,别人以為你是上去宣誓主權的。”
“……”
陸燼也沒想到自己拉感這麼強。
用任唐的話來說,陸燼是濃顔系長相,美得非常顯眼,用馮惠然的話來說,陸燼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不太好惹。
薛棠舟在一旁笑:“很配哦。”
“……”
因為樂隊演出太受歡迎,已經下台了又被叫回來,再次鞠躬感謝觀衆。等回到化妝間,化妝師對葛尹說:“你跟你女朋友真配。”
葛尹:“?”
“大葛要跟樂隊聚餐,我們四一起吃飯吧。”任唐說。
于是她們四人也離開了禮堂。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正是燈火通明的時候,靠近北門的一條街上全是吃的。
“哇,烤面筋,好想吃。”
“别,留着肚子,我們去飯館。”
既然要請薛棠舟,也要正兒八經點,找個飯館來請客。
薛棠舟看出她們想請客了,說:“沒關系,你們想吃小吃,就吃小吃。以後我還會來江城大學。”
也是一句推辭。
下回來江城大學,她也不一定會讓任唐她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