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抽點。”陸燼老成地拍了拍她肩膀。
薛棠舟皺眉,說:“你怎麼老是沒大沒小的?”
“你沒比我大幾歲。”
薛棠舟比了個手勢:“我比你大七歲,我上大學的時候,你還沒小學畢業。”
“哪能這麼舉例子?以後我上班了,你不也在上班?”
“說不定我創業了。”
“當老闆就不需要上班了嗎?”
這小孩,還怪犀利的。
“你怎麼這麼能說會道?”
陸燼:“家長開明。”
她說,“隻抽煙沒勁,我去家裡拿果子酒。”
“嘿,我不喝。”
“我想喝。”陸燼說。
薛棠舟本來隻想抽幾根煙,放空一下,然後陸燼又搬來了果子酒,又在外賣軟件上點了鹵味。
陸燼把小桌子搬到陽台,往桌上擺鹵味、果子酒,倒了滿滿的兩杯酒。薛棠舟不想湊她的熱鬧,但……迎着外面吹來的晚風,以及樓下傳來的說笑聲,不知不覺地坐了下來。
薛棠舟平時應酬多,不至于喝兩口酒就上頭,倒是喝了一杯的陸燼,面色紅潤:“嗨,這酒還挺上頭。”
“你平時不喝酒吧?”
“喝得少。”
“那就少喝點。”薛棠舟把酒杯拿到一邊,用手捂着。
“我現在看人都重影。”
“嗯。”
陸燼要趴在桌上睡,薛棠舟走過去,把她扶起來,這小孩倒是不客氣,整個人都倚在她身上。還好薛棠舟有健身的習慣,要不然就陸燼比她高半個頭的身量,不一定能攙住她。
“棠舟姐。”陸燼心髒跳得爆炸,忍不住想蹭身邊人。
“别亂動,要不然我還真的扶不住你。”
陸燼想站直,但怎麼也站不住,喝太多了,她看着薛棠舟白皙的臉,在眼前飄來飄去,忍不住想去扶住她,扶住了以後,又禁不住……想貼過去。
薛棠舟腦袋被陸燼固定住的時候,沒什麼反應,不知道陸燼又要發什麼酒瘋,但等她靠過來的時候,薛棠舟眉頭一跳,抵住陸燼的臉,呼吸也變得急促:“小孩,你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陸燼嘴唇發燙,心也跟發燙,耳朵紅得厲害,“姐姐……”
“你站直了。”
“我腳發軟。”
薛棠舟雖然平時脾氣也說不上好,但此刻還是忍不住,狠狠地捏了把陸燼的臉:“叫你喝那麼多。”
“痛。”陸燼眼角發紅,好像還挺委屈。
薛棠舟把她扔在了沙發上,這小孩倒挺會找舒服的姿勢,拿了沙發上的玩偶抱着,側躺着閉上了眼睛。
薛棠舟喝了口冰水,走在陸燼面前蹲下,拍了拍她手臂:“陸燼。”
“嗯……啊?”
“喝點水,促進代謝。”
“哦。”陸燼捏着插在一次性水杯的塑料管,像個要渴死的動物似的,猛吸了一通。
“别睡着了,待會自己走回去睡覺。”
“哦。”
“這酒量,基本告别外出聚餐喝酒了。”
等薛棠舟放了水杯再過來,陸燼已經香甜地睡着了。
在沙發上睡了一夜,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舒服,可能是薛棠舟家裡的沙發足夠軟。陸燼醒來的時候,家裡空無一人,打開手機微信,看到薛棠舟發來的幾個字:
“離開記得關門。”
“我醒啦!”
“好餓啊。”
“我出去吃早飯。”
“你吃早飯了嗎?”
沒人回複。
沒人理。
她好像地裡的小白菜。
終于,中午的時候,薛棠舟那邊才發來一張圖片,拍的是一份盒飯簡餐。
當時陸燼在家裡備課,看到圖片,課也不備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細細地回複了一遍,點評薛棠舟簡餐點得好,葷素搭配,營養合理。
“。”
“公司發的盒飯。”
“是一家不錯的公司。”
這小孩,沒話找話。
“你一直這麼黏人嗎?”薛棠舟問道。
黏人?
誰說過陸燼黏人?
好像沒人說過陸燼黏人。
倒是她媽經常說她獨立。
“也不是。”
薛棠舟沒再回複她,她一下子又有些失魂落魄。
這個夏天怎麼了,太陽總是照得人軟綿綿的,陸燼下巴抵着桌面,趴在課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