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石膏娃娃要自己塗,害怕自己會畫的比向希還差,于是他做足了十二分準備,勢要拿出平生最好的畫技。
“你好,請問有向日葵形的石膏嗎?”
沒想每個老闆都遺憾地搖搖頭,“抱歉,沒有。”
不然就是人家老闆跟齊國平一樣收攤回家了,兩人慘淡地铩羽而歸。
沈潋失意地坐在石墩上,現在路邊小攤擺的最多的是炸串,老闆們騎着個大車來,三層的貨架,擺的滿滿當當。
食物一放進油鍋,咕噜噜地冒泡泡,香味兒也火熱地飄出來,小帥很想吃,但見沈潋實在是傷心,吞吞口水,道:
“大帥哥,我們何不買束向日葵。”
小吃車雖多,卻都是見縫插針,見到哪裡空閑,不是别人地盤才擠進去的。
有些攤位則不一樣,他們是定死的,比如三米外的花攤,背後是個茶館,老闆娘是同一個,茶館一開她就把花也拿出去賣,日子久了也就成了專屬,誰也不去搶。
沈潋擡頭一眼就見到了。
這個季節,花攤上放的最多的是臘梅,幾枝修剪了尾部,用一根綿繩捆在一起,主杆筆直粗壯,側枝則肆意生長,晶瑩透亮的黃色花骨朵壓了滿枝,姿态倨傲,香氣襲人。
這花的顔色真是像極了向希畫的向日葵。
沈潋和小帥走去,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
這攤一般情況都是無人看管的,因為茶館忙,秦胧月抽不出身來,左右清風巷的人都樸實,立個小黑闆,把價格寫上去,桌上再放個收錢的盒子,她就不管不顧了。
再者,離得近的茶客也會幫她看着,如果他們還喜歡花,買花的客人來了,自己搖身一變就是花攤老闆,幫他們科普分析,秦胧月真就成了甩手掌櫃。
“秦阿姨,向日葵在哪裡?”
今晚小帥哪怕再怎麼高聲問,不知道在哪個雅間給人上茶的秦胧月也是聽不到的,茶客則熟練地回道。
“冬天哪來的向日葵,你這可就為難人了。”
沈潋還在認真尋找,聞言立刻顯出了失望。
小帥也難受,念了句,“這可怎麼辦。”
秦胧月茶鋪主打的蓋碗茶,那茶客齊蓋微泯,見着沈潋的失望,勸他看看别的。
“買臘梅吧,向日葵開夏季,這個隻開冬季。”
沈潋搖搖頭,卻發現另一個感興趣東西。
拿起盒子裡映着向日葵的塑料小包,他道:
“我可以自己種!”
花攤不止賣花,還賣花種子、花苗,花種子需要的攤位面積不大,一個小盒子就能裝幾十袋,不同種類的種子混在一起,剛剛沈潋眼尖地藏在裡面的向日葵。
冬天種向日葵簡直是難為花,不過茶客沒壞他的興,鼓勵道:
“可以可以。”
但必然不可能隻把這袋種子當作道歉禮物給向希,沈潋還是買了捆梅花,抱着它們興奮地跑回家。
“咚咚咚。”
“希姐姐開門,我是小帥!”
等到站在向希家門口時,為了避免向希還在生氣不開自己的門,他讓小帥借自己名号敲門。
又是一陣緊張,沈潋理好衣領,站得規規正正,雙手緊抱鮮花放于腰側。
不過完全不同于早上的赴死心情,現在是沖鋒陷陣的光榮與急不可耐。
但是他們現在誰來敲都沒用,因為向希還在文化宮畫畫。
敲了一遍又一遍,小帥敲得有些手疼了,委屈道:
“大帥哥,希姐姐是不是不在家啊。”
沈潋走去,踮腳望向貓眼。
“不可能吧,今天她不會去文化宮畫畫。”
小帥回道:“說不定在外面吃飯。”
說完自己的肚子還應景地叫喚了兩聲。
從貓眼望進去裡面的确一片漆黑,想想也有這可能,隻能無奈地放棄。
“行吧,那我們也先回家吃飯。”
回來時約定好了小帥晚飯他家吃,這次無需敲很久,轉個身,兩下裡面就有人應。
沈宗明宋春曉很歡迎小帥的到來,還按他喜好加了個炸土豆。
炸的金黃的土豆裹着糖醋醬料彌補了小帥剛剛沒吃到的路邊攤的遺憾,吃的肚子圓鼓鼓地,像個小山丘一樣躺在沈潋床上。
“大帥哥,我們多久又去找向希姐姐?”
“等她回來吧。”
“要是不回來怎麼辦。”
“人怎麼可能不回家。”
“你不是就愛離家出走嗎?”
“……”
沈潋一時語塞,拍了拍他山丘似的小肚皮。
“你是真吃飽了撐的,敢調侃你哥!”
小帥咯咯笑着。
可萬一向希爸爸媽媽真帶她外面玩不回來怎麼辦。
沈潋意識到自己要去準備方案二。
一個鯉魚打挺,他道:“我現在寫封道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