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在他打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不是打在身體上的觸感。
被拉走的時候,中島敦用力踢了一腳那個口袋。
因為所有人都在關注這裡,甚至把中島敦從山田身上拉起來的男孩就有五六個。
所有人都看見了,被中島敦一腳踹出衣服口袋的糖果。
包括聽見動靜來到寝室的院長。
“你們在鬧什麼!”冰冷的聲音在寝室響起。
院長!寝室裡所有的孩子身體猛地僵住,立刻站直了。
就是策劃了這一切的西村也緊張地服從規則站立着。
隻有兩個孩子沒有。
中島敦壓住想要起身的山田,目光看向門口的院長。
他心裡仍然害怕這個人,但是他知道這是個機會。
“院長先生。”
短發的中年人看着面前場景,乖訓的孩子站直在鐵床之間,那個銀白發的孩子壓制着同伴緊緊看着他。
院長皺了眉,“中島敦,你在幹什麼!孤兒院的規矩你忘記了嗎!”
中島敦聽着這道聲音,他的心跳得很快,嘴唇像是沒有力氣,但他知道他得說話。
“糖果是山田偷的。這些是從他口袋裡調出來的糖!”
他指着地面灑落的糖果穩住聲音向院長說着。
“上次的事不是我幹的!您冤枉了我!”
院長看見了那些散落在山田身旁的糖果也看見了山田身上的傷,瞳孔縮緊。
中島敦還在說着,他必須趁着這股勇氣說出所有。
“那天上午,我在寝室打掃衛生。西村在我快結束的時候出現,推了我一把把糖果放在了我身上!所以您才會在我身上搜出了糖!”
“這件事是西村和山田合謀誣陷我的!”
“井口可以證明西村那天來過寝室!”
中島敦說完,目光看向了井口。
站在鐵床邊的井口吸了吸鼻子,“是。那天我從窗戶看見了西村進了寝室推了他。”
頂着院長的目光,井口的話有點顫抖。
院長管理孤兒院的手段并不溫和,這裡除了食物和住宿并沒有多少溫情的時光。
性格中有些憨的井口也害怕着院長。
西村沒想到井口會出來作證,他扭頭看向井口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這個傻子怎麼會站出來!
院長一看西村此時的神色就知道中島敦說的都是事實,但此刻他最關心的不是這點。
他轉回目光,沉郁的步伐在的寝室發出悶響。
離近了後山田身上的傷更清晰了。
“院長先生,我是清白的!”中島敦擡頭看着俯身他的院長,紫金色的目光笃定,聽見這些的院長會給他洗幹淨罪名的!一定會的。
被他壓住的山田緊閉着嘴唇,這該死的家夥要反抗孤兒院的規則自己反抗,這個混蛋,壓着他幹什麼!
他不想面對院長先生!
“中島敦,孤兒院不準打鬥你忘記了嗎!”院長的聲音又快又急,直沖進面前小孩的耳朵讓他白了臉。
中島敦睜大了眼睛,“我知道,可是山田先讓人打了我一拳!”
“我說過,你應該更清楚這裡的規矩,給我滾開!”院長伸手推開了中島敦,目光急切地查看山田的傷痕。
中島敦被推着踉跄了幾下,腦中發暈,眼睛灰暗着。怎麼會這樣,哪怕有人給他作證,他也得不到清白嗎!
院長掀開山田的衣服看着上面發青的痕迹,目光中的怒火更盛。
這孩子永遠不知輕重,不好好管教以後不知道要怎麼對人施暴。
看着面前隻關心山田傷勢的院長,中島敦頭一次對孤兒院的規矩懷疑了。
服從大人的指令就是對的嗎?
他站着,握緊了拳頭,“我不是小偷!是山田偷了糖果!”
“我也沒有撒謊,井口幫我證明了我的話是真實的!”
“我更不是懶惰鬼!每一次我的工作都好好完成了!”
在這個安靜的寝室中島敦的聲音被所有人聽見。
夜晚的寝室隻有床外的月光和他的紫金色眼睛明亮着。
他在這個地方向所有人宣告了自己的無罪。
既然作為大人的院長不為他審判,他就自己來。
中島敦站在那裡,身體自然的站直,話語堅定,讓這些曾經欺負他為樂,努力站直的孩子看在眼裡。
他們内心被這幾句話激起愧疚,轉瞬間又變成了羞惱。
這個家夥就不能安靜嗎!他不知道院長生氣了嗎!一會他責怪他們讓他們明天吃不上飯怎麼辦!
西村咬牙看着中島敦。
可這次戲碼本來就是他們要設計的,吸引院長來就是他們的計劃之一,那個時候他們怎麼不想到院長會生氣懲罰所有人這點。
不過是現在站了上風的是中島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