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我
都不在你眼中
季栖看着光影透過葉隙變換,光暈朦胧,她隻能看見應不否的背影,在燈下明滅。
不知道
不明了
不想要
為什麼我的心
應不否的發絲散下一縷,被風送到季栖頰邊。
明明是想靠近
卻孤單到黎明
季栖覺得歌太容易讓人共情了。
比方說這一刻,她突然也有點不知道不明了了。
有意靠近,卻仍覺孤單。
風漸止,那縷發絲也回歸正軌,好像從未觸摸過她的臉。
她抱怨過無數次地理位置爛離教學樓兩公裡遠的宿舍樓,原來隻需要一首歌的時間就能到達。
其實應不否沒唱多久,就唱了半首歌,後半程路兩個人都沒說話,連月亮也無言。
到了宿舍樓下,應不否把季栖的包遞給她,兩個人又要進行110級台階征服計劃。
季栖不說話,應不否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沒給人單獨唱過歌,更不用提是在這樣暧昧的初春夜晚。
當時開口唱歌的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
但她确實沒辦法拒絕季栖。
……反正她沒表白,我也不是接受表白的意思。
應不否腦子裡的想法紛繁複雜,她不知道季栖為什麼不說話,甚至有點輕微的惱,附在她心上,給她增加了點情緒的重量。
……歌都唱了怎麼不誇人,這可不是追人該有的作風。
“滿滿,”眼見快到608門口,季栖終于開口說話了,“明天,我還想坐你後座。”
應不否覺得心髒一輕,以至于她唇邊帶上了點笑。
于是她說:“明天見。”
明天見,真是個充滿光亮和向往的詞。
季栖進宿舍的時候,另外三個室友都已經在了,見她進來,靠門的裴任舒先給了反應:“大半天沒看見我了,想我沒。”
她任選課就在周三晚上,晚自習沒去,加上下午去聽講座,她們确實大半天沒見了。
季栖随手給人一個飛吻,裴任舒還她一個wink,江與钰也來湊熱鬧,往季栖身上撲,單手勾住她肩膀。
“寶寶,我回來路上看見你坐在别人後座,兩個人騎得慢悠悠,跟拍校園偶像劇的小情侶似的。”
方夢琦也摻和一嘴:“讓我猜猜……是不是應不否的後座?”
季栖無端生出種像是約會剛回來被室友拷問一樣的錯覺。
她把包放在座位上,明明覺得自己語氣很正常,但出口莫名有點炫耀:“嗯,是她的後座。”
方夢琦心道果然。
她往後翻了頁草稿紙,搖搖頭不再言語。
裴任舒和江與钰都知道季栖一直很想和應不否交朋友,但是沒明白她為什麼昨天晚上還在問怎麼和美女聊天,今天晚上就坐在人家自行車後座上回宿舍了。
季栖一通胡說,好歹是安撫好了這兩個人,把自己沒寫完的題目又拿出來做。
她做完題目洗漱完就上了床,給應不否發消息。
“你明天晨跑嗎?”
是的,上了工科不僅要忍受很多典型田力,還要六點半起床晨跑,一學期得跑滿三十五次,還是刷臉跑,無人無法可代。
季栖努力掙紮了很久,開學到現在也才堪堪跑了十五次,一半都沒到。
100%:“跑。”
季栖看着自己新改的備注傻樂,希望她讓應不否放棄導員的計劃也能早日達到100%。
“那我六點三刻在608門口等你?我們一塊去跑[小貓伸懶腰]”
季栖的第二步計劃就是,全方位入侵應不否的生活,見縫插針潛移默化向她灌輸老男人不可取的理念。
應不否無奈地盯着屏幕上的消息,覺得應女士和袁某給她取這樣一個雙重否定的名字實在是失策,她面對季栖的步步靠近連一個“不”都打不出來。
“好的[小貓伸懶腰]”
“你偷我表情包[叉腰生氣]”
“[小貓低頭道歉]”
“寶寶,你在傻笑什麼呢?”
季栖聞言擡頭,短暫結束了和應不否的幼稚拌嘴,看向對面的江與钰。
她是靠牆坐在床上打字的,正對着江與钰的床,江與钰在等遊戲匹配的間隙擡頭剛好看見她跟人打字聊天的樣子,沒忍住随口問了一嘴。
這個狀态,跟裴任舒和她男朋友發消息的樣子有的一拼。
季栖眨眨眼,有點茫然:“我和應不否發消息呢。”
江與钰點點頭,覺得按照季栖對應不否的欣賞程度,聊天傻笑可以理解。加上她剛好進了遊戲,就沒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