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搞到顧琉琛現在的聯系方式之前，除了守株待兔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可程靜沒想到，一直守到下班，顧琉琛也沒出現。

前台大概從沒見過這麼執着的人，主動對程靜道，“程小姐，馬上下班了，今天顧總不會過來了，您先回去吧。”

程靜默默盤算一圈，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還是對前台說：“我知道你們顧總行程緊湊，你看能不能把他助理陸平的聯系方式給我一個，我直接找陸特助也行。”

“很抱歉，我們有規定，不能随意洩露領導的聯系方式。要不您明天再過來吧。”

程靜也不好為難前台，隻能铩羽而歸。

接下來幾天，她嘗試通過玖榮的内部關系約見顧琉琛或者陸平，但全都失敗了。

作為空降領導，顧琉琛與江城分部的員工關系都很疏遠，沒有人能替她引薦。

她隻能繼續守株待兔，毫不意外又撲了空，不論是顧琉琛本人還是陸平仍舊一個沒見着。

就算再遲鈍她也知道，顧琉琛這是刻意避而不見了。

玖榮的項目投資對青城集團意義非凡，當然不能就這麼放棄……

陸平載着顧琉琛回住宅區時，程靜正坐在門衛室裡跟兩個門衛聊得熱火朝天。

陸平透過後視鏡瞧向顧琉琛，“看樣子，程老師見不到你是不會死心的。”

他早就把程靜接連幾天玖榮等顧琉琛這事兒彙報過了，可顧琉琛對此完全是聽而不聞，連個反應都沒給，他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沒想到幾天過去，程靜在玖榮沒堵着人，直接跑家裡堵來了。

這小區的安保系統，做得十分配襯“君臨天下”這小區名。

閑人是進不去的，程靜毫無懸念地被攔在了門衛室外，為了能等得舒服點，她花了兩天時間跟小區門衛打成一片。

顧琉琛的車子剛一停在門衛橫欄外，她立刻樂呵呵地跟門衛擺了擺手大步出來，敲了敲車子後窗，“顧總，讓我好等哇！”

門衛室裡兩個門衛面面相觑：說好的捉奸呢？

顧琉琛開門下車，擡手看看時間，“五點半，下班時間不談工作。”

說完大步流星地進了側門。

“不談工作無所謂，叙叙舊總可以吧？顧同學，别總是拒人千裡嘛。”

工作上，除了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之外，某些時候還得充分發揮厚臉皮的精神。

就比如現在。

“叙舊？”

顧琉琛步子猛地停住，轉身看她，“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舊可叙？”

程靜知道如今顧琉琛是新仇舊怨堆疊在一起，十分不待見她，可為了青城集團她得硬着頭皮往前沖。

“無舊可叙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建立新的合作，一同展望未來嘛！”

程靜笑眯眯地把計劃書送到顧琉琛面前，“請笑納。”

顧琉琛看了眼她雙手呈上的計劃書，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他的冷漠态度完全不妨礙程靜緊跟他的步伐，“顧同學，青城集團雖然在新能源這塊和榮盛旗鼓相當，但在人工智能這一塊真有絕對優勢！穆青城組建的研發團隊在國内都是數一數二的……”

眼見着顧琉琛刷臉進了電梯，程靜牙根一咬，一個箭步緊貼着顧琉琛也蹭了進去，繼續滔滔不絕。

“玖榮集團在江城的重點項目就是人工智能，如果能跟青城集團強強聯合的話……”

這次顧琉琛終于正眼看她，毫不留情地打斷，“你打算跟到什麼時候？”

程靜再次把手裡的計劃書怼到顧琉琛眼前，“顧總肯撥冗審閱計劃書的時候。”

顧琉琛仍不接，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你這麼愛崗敬業穆青城知道嗎？”

“他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顧總知道我們青城集團的誠意和實力。”

她又把計劃書往前遞了遞。

“誠意？”顧琉琛漆黑的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金色的鏡框随着他擡臉的動作在燈光下反射出銳利的冷光，“很好，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如果不做出點表示，豈不顯得太不近人情。明天晚上我有個很重要的朋友舉辦生日晚宴，你陪我一起去，如果表現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給青城集團個機會。”

程靜微愣，遲疑道，“這不合适吧……”

“怎麼，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要表達誠意，我不過提出這麼個小小的請求，就不行了？當然，你如果覺得為難，可以拒絕。”

程靜捏着計劃書尴尬地笑，“我是覺得你朋友的生日宴，我作為一個與他素未謀面的人，冒然參加有些不合适。”

都是借口，最根本的原因是她明晚要陪穆青城去錦園，分身乏術。

顧琉琛伸出食指在計劃書封皮上輕輕一點，“我以為……陪我出席一場生日宴換一次青城集團參與競争機會，完全不虧。話說回來，如果程總連這麼一個小小要求都不肯答應，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們青城集團誠意？”

程靜盤算再三，最終點了頭。

“那好，就這麼定了。”

她把計劃書塞給顧琉琛，“顧總，我們留個聯系方式，方便明天聯系。”

程靜摸出手機翻開通訊錄，眼巴巴地等顧琉琛報号碼。

顧琉琛斜睨她通訊錄界面幾秒，淡淡地報數。

程靜跟着他報數字的速度運指如飛，輸完之後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