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宇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淩兒,你能吃辣嗎?”清風湊近淩芋悄悄問道。
還以為什麼事,搞這麼神秘,淩芋說:“能啊。”
“那就好,今晚給你做川菜。”
不知為何,淩芋從清風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父親的關愛,她心中懷着感慨道:“好,隻要是你做的,什麼都行。”
又來了,心髒被擊中的感覺,清風看她何嘗不是一種看閨女的感覺。
據說,帶着愛意的料理擁有神奇魔力。
“水......還有葡萄汁嗎?”淩芋嘴都辣麻了,連着臉頰感到一陣紅溫。
清風連忙放下筷子,打開冰箱拿出一整壺葡萄汁,又拿了一壺水。
淩芋接過杯子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口喝完,緩了一點了,眼前的臉逐漸清晰,清風猶豫地問道:“是不是太辣了?”
一開始還好,吃着吃着就覺得不對勁了,沒想到還有反射弧這麼長的辣椒。
淩芋看着滿桌的菜肴沒吃多少,又想到做飯的辛苦,說:“還好,有水伴着也不是很辣。”
“看來今晚你喝水就能喝飽了。”秦正宇說。
反觀一旁的秦正宇倒是什麼事都沒有,清風就氣不打一處來,“我記得你是不吃辣的吧?”
“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母親是湖南人,我從小就吃母親做的飯。”秦正宇放下了筷子,一副吃飽了不吃的樣子。
看樣子清風并不記得,他想了想,說:“我隻記得令母已經......”
“在我十二歲那年去世了,她去世後就不怎麼愛吃了。”秦正宇像是在說别人的事。
清風身子一頓,心想,我真該死啊......下一秒他聽到他說:“好久不吃了,好吃的。”
“不早說,我還特地給你熬了鍋骨頭湯......”不得不說,清風有點傲嬌。
淩芋抱住裝盛骨頭湯的鍋,笑呵呵地說:“沒關系,我來喝,我來喝,我特别能喝湯。”
秦正宇看着那個鍋比淩芋都大隻,皺了皺眉,“可别喝撐又吐了。”
外人眼裡不知道淩芋傻樂什麼,她嘿嘿地笑着說:“不吐,保證不吐。”
通過這兩天相處她發現,秦正宇這個人很别扭,表面上看着可能很嫌棄,實際是他表達關心的方式。
吃完飯,淩芋堅持洗碗,但她腿腳不方便,于是秦正宇先把餐具搬到水槽,再去收拾桌子。
清風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剛剛還在看手機,現在已經睡着了。
秦正宇來到淩芋身邊的時候,她剛開始使用幹抹布擦第一個碟子,他在旁邊的水槽洗手,看了她一眼,說:“随便洗洗就好了。”
淩芋卻說:“你有沒有發現雖然清風一個人住,但他把屋子打掃得特别整齊,可以說一塵不染。我剛剛還發現碗櫃裡一點水漬都沒有,說明他是一個熱愛生活,而且心思細膩的人。”
碗櫃如淩芋所言般透亮如新,秦正宇把櫃門合上,回到淩芋身邊,拿起幹抹布和她一起擦盤子。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億萬老總和我一起在廚房裡擦盤子......淩芋說:“你才是,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為什麼不收下信封,你到底想要什麼?”盤子在秦正宇手裡更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貴國寶。
不提淩芋都快忘了,她手上的動作一頓,心裡莫名的煩躁,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太少了。”
疊上盤子的聲響更重了些。
“你想要多少?”
秦正宇也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她,他的黑眸如淵,深不見底。
淩芋直視那黑不見底的深潭,一字一頓地說:“一百萬!”
對峙幾秒,秦正宇笑了,轉身繼續擦拭碗裡的水。
這又是哪一出?她是不是說少了,可是小說裡都是動不動就幾百萬的啊......淩芋壯起膽子問他:“笑什麼笑?”
過了一會,幽幽飄來他的聲音:“我不給。”
淩芋心想,愛給不給,手上動作變快了些,趕緊弄完離開這裡。
“要不你考慮降個價?”秦正宇又說。
“不降。”
“可能一分都沒有哦。”
......
淩芋把所有餐具擦幹淨了,一一擺到碗櫃裡,弄好這些她直起腰來,發現秦正宇手裡還有一隻碗,沒好氣地奪過來放進碗櫃,大步走出廚房。
秦正宇手裡還拿着抹布,怔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麼。
“我覺得你有必要去給淩芋道個歉。”清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雙手抱臂靠着門框說道。
那邊人影動了,秦正宇将抹布歸回原處,眼裡有些迷茫,“我不理解。”
“不要把她當成你身邊那些人。”
“什麼意思?”秦正宇看向清風。
清風想了想,盡量用最通俗的道理給他解釋道:“她不是商人,不是利益交換者,她就是她自己。”
他望了望天花闆,說:“更聽不懂了。”
清風淺笑一聲,來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有個辦法,你可以試着想象,如果是母親,你會怎麼做?”
“這怎麼能歸為一談?”
“我知道,我隻是想讓你找回人類最原始純粹的情感。”
聽不到兩人在聊什麼,但他們深情對望的樣子很可疑,實在可疑,淩芋本想來找秦正宇和好,無意中看到這一幕,她沒有打擾他們,悄悄離開了。
她來到沙發上,很難得沙發是淩芋喜歡的綠色,明明感覺很精神,一旦躺下困意來襲洶湧,她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廚房裡的兩人已經開起了香槟,他們一人手拿一支,不顧形象坐在地闆上,背靠櫥櫃幹起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