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工作人員所說,滑道上的人很少,幾乎都是他們公司的人。杜媛的策劃安排裡給大家配備了教練,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選擇要不要教練帶滑。隻是人雖少,教練更少,他們來得太晚,已經沒有空閑的教練了。
“那我們就自己滑!”許欣悅鬥志滿滿。
半個小時後,周從遠自己摸索出了些小竅訣,可以勉強慢慢滑行,許欣悅已經扔掉雪仗坐雪地裡了。
淩芋摔了幾跤也開始滑動起來,隻是她控制不住方向和速度,逐漸越滑越遠。
這次飛快地速度她實在刹不住,眼看左前方有個陡坡,可以沖上去緩沖一下。她用盡全力讓自己跳起來,改變了前進方向,還好,能沖上陡坡。
這一過程隻有短短的幾秒,後來細細想來時間似乎走得特别緩慢,還能聽到風聲變大了,卻絲毫感覺不到風的存在。
淩芋順利沖上陡坡,眼見速度慢了下來,卻聽到一聲急促地:“小心!”
她擡頭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隻聽到“嘭”的一聲,她感覺自己身體飄了起來,天空一閃而過,身子重重地撞到地上。
一陣耳鳴過後,疼痛感使她顧不得躺在雪地裡蜷縮起來。
旁邊的黑色身影很快從雪地裡爬起來,站穩之後,熟練地滑到淩芋身邊,俯下身子:“你沒事吧?”
那一陣最高峰的痛感還沒過去,淩芋強忍住不讓自己發出痛吟聲來,然而還是抵不住生理反應洩出了吃痛地氣聲。
那人松開淩芋的口罩,好讓她的呼吸松暢一些,白色的霧氣不斷從口鼻呼出,她的眉頭緊鎖,額邊有汗冒出,看來是疼痛得緊。
又一陣風由遠到近,在他們身邊停下,這人一身粉紅就連雪闆也是粉的,開口是個男聲:“我操,這麼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黑衣人已經卸下雪闆,跪坐在地上,讓淩芋枕他腿上。
淩芋能感覺到疼痛正在從身體裡抽離出去,她眉頭舒展了些,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粉紅色的人?
他彎下腰來,問她:“你要是難受得緊就眨眨眼,我們送你去醫院。”
淩芋搖搖頭,這會她才注意到自己半躺在那個撞了她的人的懷裡,她把手撐在雪地裡坐起身來,轉頭向後看到那人臉都遮住了,但她還是因為那副獨特的護目鏡認出了他。
許欣悅給她看的視頻裡,秦正宇所戴的護目鏡就是這一副,一模一樣錯不了!
秦正宇伸手想要扶她起來,卻在她眼裡看到了錯愕,他的手頓在空中,說:“你能自己起來嗎?”
淩芋突然想起來,剛剛的主要痛感是從腳踝處傳出來的,似乎是轉變方向的時候就扭到了,接着又撞到了......
“應該是站不起來了。”淩芋怔怔地說。
“哈?”這一聲表達了粉紅衣人的震驚和不甚理解,滑雪場每天有很多人相撞,她該不會是想訛......
“清風,不要這樣。”秦正宇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清風攤開雙手,好吧,也不關我的事,你們看着辦吧。
秦正宇附身去幫她解開雪闆,說:“這裡太冷了,我先帶你去醫院,再細細檢查。”
“不用......我大概是腳崴了,現在不怎麼疼了。”淩芋說。
秦正宇還是把她帶去醫院拍了片,敷了藥,醫生說就是腳崴了,走路應該不成問題,就是要注意,每天噴灑藥酒揉揉就行。
淩芋和秦正宇坐在醫院裡等清風,他給淩芋買鞋子去了。
崴的那隻腳腫了一片,還敷着藥,此刻懸在半空,淩芋累了索性踩到地闆上,一陣激靈從腳闆往上竄,地闆真冷!
秦正宇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張紙巾,墊在淩芋腳下感覺好了一些。
從滑雪場出來不知過了多久了,手機不在身上,不知道許欣悅他們找不到她會怎麼樣。
她看向秦正宇,說:“你能不能幫我跟許欣悅她們說我在醫院?我沒帶手機,萬一她們找不到我......”
秦正宇把手機解了鎖,但他發現自己沒有許欣悅的微信,也沒有她的手機号......
他給杜媛打了個電話,讓她轉告給許欣悅。
杜媛一直替他管理公司大小事務,她比他還了解公司的員工,應該會有他們的聯系方式。而且這個點他們應該都在酒店裡用餐,通知一聲還是很方便的。
杜媛那邊挂了電話,毫不遲疑往回走,她剛剛在酒店大廳遇到許欣悅幾人了,他們神色着急似乎在跟酒店員工求證些什麼。
醫院裡的人很少,淩芋沒有手機整個人顯得無所事事,她試探性地問秦正宇:“你不玩手機嗎?不玩借我玩玩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