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靜立在殿中央頗有深意發問。
“王庭還覺得跟戚小姐兩情相悅嗎?”
她一個手勢,侍衛們手持劍步步緊逼。
他變臉的本事數度展現,雙眼一溜,将刀入鞘。
“哈哈哈哈,本王不過是跟公主開個玩笑,公主怎麼還當真了,這就跟公主賠個不是。”
他欲躬身,皇姐打斷。
“王庭可不是在跟孤開玩笑,該接受歉禮的人也不該是孤。”
祈遡用笑容把自身包裹得完美無瑕,像個謙謙君子。
“戚六小姐,剛剛是本王無禮,唐突了戚小姐,這廂給戚小姐賠禮道歉,對不住戚小姐了!”
戚姑娘起身落落大方施半禮。
“無妨,王庭初來黑朝,有很多禮儀自是不懂,沒了解清楚就貿然開口,也不是王庭的錯,臣女自然不會怪罪。”
宴會接近尾聲,離席随意走着,身後皇姐預感不詳。
“韓峰跟大蒙一樣,在草原居無定所,又都是臉皮渾厚之人。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轉身想着今天宴會上的事。
“我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既沒有誠意,這一仗就必須得打。
前朝後宮還可以縮衣節食,隻是辛苦了你們這些将士!”
“武将的職責就是為了國家,随時待命,享受了高額俸祿,也要将命随時準備好,獻給不穩定戰争。”
伸手捏了捏她肩,相視一笑。
皇姐走後,王敖帶着人走了過來。
他行一禮。
雙珠一斜,盯着他。
“須後良人,管好你的嘴,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害了自己!”
他整個人完全疑愣住,不知所以。
看着他呆住的模樣,轉身離開。
“陛下,戚家六小姐跟榮國公家十公子,已定下親事。”
瞬華帶來的消息着實有些驚人。
“這個王庭祈遡,倒是将人逼地連夜定親。
去查,他怎麼突然就要娶戚家小姐,看有沒有人從中生事。”
她放下孕中湯補,盛出一碗遞來。
“太主愛孫心切,火速招孫婿是人之常情,至于韓峰那邊臣定會查清楚。”
十月懷胎生下女兒巅凰,封号妒茗。
月子中澤霖帶着孩子,前來探望,也是告别。
“皇姐,小妹就要去封地了,這一别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
她抱住妒茗哄了哄,不舍出聲。
知她就要離别,心中定是惆怅萬千。
“你若願意,每年都可以帶着孩子來京都過年。”
她抱着妒茗謹小慎微開口。
“陛下,臣想求您一件事!”
一揚頭,立刻就有人上來将孩子抱下去。
“說來聽聽。”
她揉捏着衣角,擡眼望來,又起身抱起一旁,奶娘懷中的楊互,她的女兒坐下。
細若蚊蠅。
“臣想養兵……”
想都沒想回絕。
“公主們的府兵都有定數,不行!”
她一急孩子也感應到情緒,跟着哭起來。
“皇姐,颉陽姑母都可以養兵,小妹為什麼不行?”
“小妹真的是怕了,以前小妹無牽無挂,怎樣活都無所謂。
可現在小妹有了孩子,就不得不為孩子做打算!
求皇姐看在孩子性命的份上,恩準小妹的請求吧!”
颉陽姑母的人情要用在刀刃上!
看着她慢慢哄好的孩子,在懷裡撲騰着揮手,心中一軟,到底是虧欠了她。
“多少!”
“三…千…”
立時打斷她的話。
“最多一千。”
“多謝皇姐!”
她抱着孩子跪地行一大禮,又輕看了幾眼四周。
覺知到她可能有話,要單獨跟自己講,隻留下一個奶娘,讓她靠近些說話。
見奶娘後退幾步,她跪至床沿前,小聲禀話。
“皇姐,昨日小妹曾聽見須後,吩咐身邊人,讓帶東西出宮,給朝中一位大臣家千金。
皇姐你說無緣無故,須後為什麼要送珍貴之物,給大臣家小姐。
會不會是良人,在入宮之前就認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