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先帝要想方設法，送自己和親，不成又留下遺诏廢母後。

還讓穆韋秘密處死自己跟皇姐，就連巾兒都不放過。

一切都是因為母後身上的傳聞。

使得先帝忌憚不已，難怪他要派人暗中毒殺帽兒。

有一絲威脅男權的可能，他都不會放過。

好奇望着她。

“那母後現在為何又肯放棄，并對自己和盤托出。”

她又将那枚完整印章，推到我跟前。

“母後累了，我們是親母女，我的就是你的。”

她調整了身姿，看向前方。

“那時你外祖母眼見事情，要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局面，就讓你姨母進宮勸解我。

她說我已經被權利，迷失了心智，眼裡已看不見親人。

若是再這樣下去。

我與你就真的，要母女反目成仇，一發不可收拾，難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

當時我醍醐灌頂，清醒過來，又以自己為餌，将那些潛伏在暗中蠢蠢欲動的人，全部引進甕中。

一網打盡連根拔起，才會有那天在宮宴上，上演的一場戲。”

她轉身拉過我手握住，掌心傳來的溫暖，遍襲全身。

“往後我們母女聯手，一定能給天下的女子，一方容身之所。”

雙手緊緊回握，看着母後，整個人溢出熱淚，使勁點點頭。

擦拭完面容，試着說出當前的境況。

“母後，我總覺得此事，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她看着我明了。

“你是指處理郡馬一家的事。”

理着衣袖點頭。

“嗯，母後你想，就連長公主的女兒，嫁了人都是這番模樣。

其餘普通人家的女兒，嫁人後又會是何等景象。”

“孩兒得想個不說十全十美，怎麼也得保障，出嫁女的權益方案。”

母後極自然歎口氣。

“難啊！女子的地位低下太久，都已經根深本固，到世人心裡了。

一代傳一代，想要徹底改變，非一朝一夕能做到，不過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隻要我們堅持，就算等到你我，皆閉目那日，還未改觀。

我相信以後的帝王，總能做到我們的初衷。”

她手心覆在自己手面輕拍：“來儀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置？”

“孩兒得想想。”

從母後寝殿出來，擡頭便感到，今晚的月色都不一樣了。

明明是烏雲蓋頂，卻仍覺得明亮照人。

自己現在并非是那種，不管兒時，還是以後。

得不到父母的關心，就會一直處于傷懷狀态。

早就把父母，不愛自己這件事忘卻，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隻是自己内心深處，單純不想與母後為敵。

她以往對自己呈現出來的态度，有漠不關心，亦或是聯合他人直接奪位。

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用母親的身份利用自己。

給自己營造一個，假象的美好氛圍，或者欺騙自己。

要麼是明着來，要麼是暗中對自己下手，這就是自己，能坦然接受她的原因。

但若是她今晚，有任何異動，依然會送她離宮生活。

或是……

收起心思，坐上辇轎吩咐：“宣賢微良人。”

到淨房沐浴出來，對着銅鏡自賞。

“陛下今夜為何如此開心！”

聽見聲響，發現剛剛太過專注，都沒發現身後人的腳步，側頭看着他。

“阿絮，你來了！”

他忙上前扶來，将頭放在自己肩上，陛下開心，臣也跟着開心。

拍着他的背耳語：“我們去上面。”

雙雙躺下後一手支着頭，一手把玩他的青絲。

“剛剛你不是問我，為何開心，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感覺今晚跟從前，好像不同了。”

他本就側着身，現下睜眼看來：“陛下感覺今晚哪裡不一樣？”

慢慢湊近他耳邊輕喃：“我比從前更想你了！”

翻身覆下吻上他的唇。

想了一夜，心裡總算對這些事，有了大概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