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麥清昊又抱着瑕瑜,來到騰龍殿。
她長得很好,肉嘟嘟很是可愛。
麥清昊讓奶娘将孩子抱下去,上前近身貼着自己。
意思很明顯,今晚他想留下侍寝。
剛有動作,就聽瞬華在外叩門,有事回禀。
她通常沒有大事,不會這般舉動。
想來年前派她出去,打聽之事,已有了起色。
他很知趣退下,瞬華掩上門就道。
“陛下,當年祖皇帝身邊的親信,正是如今顧太尉,謝夫人的娘家,湖揚伯謝家。”
“當初謝家祖上,被祖皇帝派去接應寶藏。
後不知怎地走漏消息,招緻他人劫殺。
就在快要全軍覆沒時,丞相祖上曹家恰好出現,救下奄奄一息的謝國公。”
她頓了頓。
“臣所打聽到隻有這些,陛下若覺得不夠詳細,臣再去暗中訪查一二。”
一點頭:“行,再查細一些。”
轉過話題。
“後宮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是時候該添些新人。
今年的選秀,也該布置起來。
湖揚伯府有合适的人,一并選進宮。
這事就交給充都公主,跟瀚餘公主一同操辦。”
她領命而去。
卧榻沉思,謝家跟曹家,會有什麼聯系呢?
真就那麼巧合,是偶遇相幫!
想不出個所以然,又把曹毅昔傳來。
下面人十分有眼力見,忙讓太醫院熬制一碗解藥,端送來。
他來後,旁敲側擊打聽他們曹家,跟謝家關系,時常往來等如何。
他回答令自己很意外,凝眉想了許久才啟言。
他從不認識什麼謝家。
他在家時,根本就沒跟謝家來往過,甚至就連謝家當家人,都未見過。
細品着他的回答,得出好幾種答案。
也許曹毅昔對家裡人情往來,交友品道這些并不在意。
也就沒留意謝家這号人。
再一個便是,謝家跟曹家,真沒任何交際。
最後一個結論,謝家跟曹家來往,他并不知情。
曹家跟謝家交往,是有意瞞着衆人。
問題來了,為什麼要瞞着衆人?
當然以上這些,隻是各種猜測,具體怎麼走,還得等瞬華消息。
他喝完解藥,想着子嗣上單薄,順勢讓他留下侍寝。
再度有孕時,王敖徹底坐不住了。
他哄着母後來雲泉宮,開口想讓自己同意,将太子記到他膝下。
思忖後拒絕。
“他是須後,後宮所有孩子,都是他的女子,何必記名膝下。
再者,他如今行事嚣張跋扈。
若是記到他膝下,豈不是會影響太子名聲。
有這樣的父親,隻怕将來支持太子的人,都得減半。”
母後對上視線,輕言。
“孤亦是這般想法,提醒他與皇帝是夫妻,皇帝所有的孩子,皆是他的孩子。”
這次拒絕,使得他在後宮行徑,愈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高殷更是直接在晨起,請安時輕咳一聲。
被王敖指責,有意将病情帶到合德宮,蓄意謀害他。
罰高殷不吃不喝,在殿外站足一個時辰,後暈倒在地。
聽後無甚感覺,揮手讓人退下。
昨日在文書殿,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
信中寫明寐西那邊,發現一座鐵礦。
可當地上下大小官員,沒有上一封折子上報這事。
正思着派誰去寐西,查探實情。
來人通報,之前那位經常來,雲泉宮的王憂求見,提出能解自己煩憂。
能解我的憂?倒是要看看,他要為我分什麼憂,傳他進殿。
王憂一進來拱手放話。
“小男願前去寐西,為陛下暗查鐵礦真相。”
打量他許久:“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他神色不閃不躲。
“是太後娘娘傳小男進宮,特來為陛下分憂。”
原來如此,母後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習慣性敲擊椅柄:“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辦好這件事?”
這回他直起身子看來。
“小男從小在京中長大,相貌寡淡,對于寐西那邊來說,根本就不打眼。
再者京中知道小男,真實身份的人,屈指可數。
就算那邊有朝廷的人,也不一定能認出小男。
一分析也覺得甚有道理。
“準,需要什麼盡管提,若是有重大消息即刻上報。
便是沒有,也得每半月上封折子,彙報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