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隻有你跳進了我心裡,歌聲也很美。”
他淡笑跟着開口。
“謝陛下擡愛,臣以前就是歌伎。
承蒙陛下不嫌棄,才有幸在陛下眼前,一展歌喉舞姿。”
輕搖頭,把玩他的發絲。
“無論什麼人,憑本事吃飯都不丢人。
之前是在哪裡唱歌,又是如何跟言郡王相識。”
他徐徐開口。
“臣之前在民間香蘭閣,參與過一展曲的選拔賽。
有幸得了頭籌,被郡王看中送進宮來。”
“家裡做什麼?”
“臣家裡隻是普通人家,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宮人适時上前侍候,示意他喝口茶慢慢說,他接過輕抿。
就這樣一直看着他,滿眼欣賞。
見放下杯子。
“可願出去走走,外面氣候宜人,出去逛逛,賞玩美景,大飽眼福。”
他欣然看來。
“陛下邀請,臣自然願意,容臣換身衣裳,便随陛下前往。”
率先起身而走。
“不耽誤事,莫負這大好春光。”
回眸就見他快步跟上。
到上林苑雙雙下轎,拾級而上,看着上下景色随意發問。
“哲華說說,這宮裡宮外有何不同,誰更美上一層樓?”
他落後半步,字字幹脆。
“臣以為,得看自身心境,心境不同,待物自然也不同。
其實世間萬物,都是一個模子。
又各有各的美,實在不應該,将它們聚在一起,非要分個高下。
反而失了本身獨特,還是要單看個人,如何發現、體驗其中風景。”
拍拍手:“說得不錯,可讀過書?”
“略識得兩個字,登不得大雅。”
看着嬌媚豔麗的海棠,忘了自我。
“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數點紅。”
意外聲起。
“愛惜芳心莫輕吐,且教桃李鬧春風。”
驚訝之餘,轉眸正好對上他目光,相視一笑。
一連幾月,都是張絮在身側伴駕,後宮連腳印都未曾踏過。
照樣每半月,賜碗藥給各宮。
去前朝也是屈指可數,那日說要親自查科考一事,也丢給曹也。
低眸讀着他們,遞上的折子,全是說自己,現在不顧天下朝堂。
更是在祖母生病期間,大肆流連男色,是為不孝。
罵張絮妖顔誤國,魅惑主上,還沒封後宮之主。
就哄得自己,讓他住進合德宮,整日癡纏,使自己不問朝綱。
什麼不合規矩,僭越犯上,有違祖制,罵的是一個比一個難聽。
放下折子擡眸看向眼前人。
“在大臣心裡,朕此刻也算是昏君那一挂了,先帝曾為劉妃罷朝整整一年,朕還差得遠呢!”
曹也半是勸慰,半是開解。
“陛下,臣真心覺得,您這幾個月,比之前開心很多,臉上也時常挂着笑。
此舉雖有益,前朝亦不可過度荒廢,且陪王伴駕需要适度,不然陛下身體也吃不消。”
不由一笑:“朕看上去氣色很差!”
他沉溫一笑。
“這倒不是,陛下面色紅潤,容光煥發,整個人神采飛揚。
身子骨愈加好,這功勞皆歸于哲華良人。”
雙指在折子上一點:“他們是見不得朕好。”
“也不能這樣說,陛下心情愉悅,是國之大福,外人不知内裡情況,怕是錯悟了心思。”
收起雙指,整個人完全靠在圈椅。
“明白了,丞相今日,是專門來提點朕的。”
他拿出幾本折子,放在案幾上。
“也不全是,這幾個月科考一事,算是有了起色。
不知陛下要如何處理,讓學子變相拒考,提前站隊一事的帶頭者。”
“巡察使巡到花壑縣一帶,發現大量民戶孩子丢失不見,父母盡數到當地縣衙報案。
縣衙的官員,查這起案子,不見半分起色。
報案人數實在太多,且查無頭緒。
巡察的人直接上報,希望朝廷能派得力幹将,前去協助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