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先帝在時,是何等信任你,才會讓你接替太尉一職。
可他女兒在受苦時,你不但不出手相助,反而參她一本。
你!對得起先帝的信任嗎?”
他沒有半分愧意辯駁來。
“陛下,長公主殿下她驕橫跋扈,殘害驸馬,苦主無處申冤,臣身為臣子。
曆來便有維護律法職責,就算是先帝在世,臣也會責無旁貸維持公正。”
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太尉說錯了,殺了秦庶人的是朕!與長公主何幹。”
太常卿擡頭滿臉不可置信,出言反駁。
“什麼,是陛下的意思!就算是驸馬有什麼問題。
也應該先交給廷尉審查,有了結果才能下判決。
怎可不明不白,就把人殺了!
還掘墳鞭屍,讓驸馬一家人流放。
陛下這麼做,就是在堂而皇之包庇長公主殿下!”
高事逵一副,大義凜然模樣,也跟着附和。
“太常卿說的對,陛下這純屬就是向着,長公主殿下行事。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可不經審判,就輕易下定決論。”
向曹也望去,他隻是端站着,不知在想何事。
收回視線,悠悠叙起。
“看來幾位的消息,還不算堵塞,那怎麼還,一口一個驸馬叫着。
治什麼罪,是要治朕的罪嗎?”
又一改悠然姿态,肅然謹言。
“秦庶人與長公主,生活多年,可他不僅對長公主,沒有半分尊重。
還動辄打罵,這已是嚴重不敬皇室。
不将太尉口中律法,放在眼裡,肆意妄為,皇家尊嚴不容踐踏。”
揮手讓瞬華把證詞呈上。
“朕已經将長公主府所有下人,包括之前伺候秦家一幹人等。
全部投入廷尉,嚴加審訊。
這些都是供詞,各位卿,可以仔細翻閱。”
見他們看的差不多,再次出言。
“先帝乃明君慈父,若他知道自己女兒,被外人如此欺辱。
諸位覺得,先帝會怎麼做!
是任其繼續漠視,放過欺淩藐視天家的秦家人。
還是捍衛皇室,為女兒長公主做主?”
宋淵不死心拱手。
“先帝他……”
直直望去。
“嗯!難道太常卿想說。
先帝對自己女兒安危于不顧,甚至連皇家的尊嚴,也都不在乎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可宣之于口,事态就又不同。
又有幾個帝王,會允許臣子,将自己形容成暴君,殘父。
就算是把鐵證擺在面前,都不會承認。
駕崩了也不會容許,他們這些臣子,質疑曆代帝王清譽名聲。
可以在心裡嘀咕,但絕對不能脫口而出。
果然,幾人神色在空中對視,交彙片刻後,才一齊拱手。
“陛下聖明,明察秋毫,臣等無異……”
事情告一段落,曹也站出來。
“陛下,長公主殿下事已了,臣要彈劾禦史大夫,治家不嚴。
縱容自家三弟,時常出入煙花地不說,就連賭坊也欠下,高達五萬兩白銀之數。”
高事逵随即出列。
“陛下,喬禦史頂多算一個失察之責,罪不至深。”
太仆卿崔懂,立馬接話,别有深意望他一眼。
“禦史大夫人都不在這裡,太尉倒是挺為他上心……”
曹也充耳不聞兩人交鋒。
“陛下,若隻是這些,還不能說明什麼,可另一件事就不同了。”
他從袖口拿出一本折子,瞬華呈了上來。
身子向後一靠,接過那張微微泛黃紙張,掃視而下。
半晌後交給瞬華讓她念。
“明帝二十三年,四月二十四日,付素擲白銀十萬兩,于本人喬海,吾承諾為其許官身,水橫都尉丞一職。
先付款五萬兩,事成後,再付餘下五萬兩,以此字據為證。
署名,付素,喬海,附帶二人指紋。”
念完又傳給下面人,一一巡檢。
少府卿最先開口。
“買賣官爵如此大事,隻憑那三老爺怕是難以達成,對方又不是傻子。
難道隻是相信,一個無官無爵的人,就能幫他完成這樁買賣。
那這也太兒戲了!
不知喬禦史,又在這中間,發揮着什麼作用?”
大司農緊跟其後。
“荒唐!簡直是荒唐!
枉他還是禦史大夫,此等做派,安能擔任禦史一職。”
太仆卿也不落後。
“既然敢做這買賣官爵一事,那肯定也不止這一次。
估計這也不是第一次,這還是看得見,讓丞相搜查到的證據。
那以往看不見,被喬海銷毀的字據,不知又有多少?”
高事逵還是那副質疑模樣。
“陛下,這畢竟隻是書面之詞,不可全信啊!”
适時出聲。
“那就徹查此事,讓廷尉立刻捉拿喬海,付素,嚴審此案。
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喬放,暫停禦史大夫一職,查清後再做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