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
阿玉照顧蕭珩躺下後也脫光衣服,隻穿了一件小衣躺在了他的身邊。
寂靜的夜裡時不時傳來幾句人聲,那是陳洛的禁衛軍。
今日一早蕭府便被查封,不許任何人進入與外出。
此刻已是深夜,屋内未點燈,漆黑一片。
阿玉感覺到身邊的人在微微顫抖,不由得向他身邊靠了靠:“哥哥,你冷嗎?”
蕭珩沒有回應,隻是攥緊了阿玉的手指。
阿玉将頭埋進他的頸間,鼻翼間是清涼的藥油味道。
他的身體也很冷,沒有一絲熱氣。
阿玉想要起身再添一床被子,可剛動了動就立刻被蕭珩按住。
“别走……”
“我不走,哥哥,你的身子太冷了,我再去取一床被子來。”
“不用,阿玉”頓了頓,他說,“你抱抱我好嗎?”
“好……”阿玉鼻子一酸,重新躺在蕭珩懷裡,伸手抱住了他。
“抱緊我……”
“好。”阿玉緊緊抱住他,将頭重新埋在他的頸間。
“阿玉,我好冷?”他牽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低喃:“這裡好冷……”
“哥哥……”阿玉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在黑暗中慢慢解開了自己的小衣,然後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從心口移到自己的胸前。
她牽引着他握住自己的豐盈,然後擡頭吻住了蕭珩的嘴唇。
蕭珩怔了片刻後,用力回吻她。
寂靜的房間内,響起纏綿悱恻的水漬聲。
兩人的喘息越來越急促,房間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在某一個節點,蕭珩按住了她那隻不安分的手,聲音帶着情欲正濃的喑啞:“阿玉?”
阿玉掙開他的手朝下伸去,同時再次吻上他的唇:“哥哥,你需要一點暖,我也是。”
蕭珩閉上眼睛,任由她在他身上馳騁。
……
再次醒來時,床榻已冷,阿玉也離開了。
劉椿守在床榻前,老淚縱橫:“郎主,您醒了?”
“阿玉呢?”
“玉丫頭回宮了,說過兩日再來看您”劉椿端來一碗熱粥,“郎主,吃點東西吧。”
蕭珩推開粥碗坐了起來,他身上五髒六腑俱痛:“劉伯,後院西北角有一扇小門,從小門一直往北走就能出洛陽城,你收拾收拾和府裡其他人一起走吧。”
劉椿搖搖頭:“郎主,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哪也不去我得守着你。”
“劉伯,府内其他人還得麻煩你幫我照顧,還有衛昶”說到這裡,蕭珩哽咽了一下,“你得幫我安置好他,就葬在後院的櫻桃花樹下。”
“郎主……”
“我要進宮一趟,有些事情需得處理,你不要擔心”蕭珩笑了笑說,“事成之後,我便帶着阿玉一起去找你們。”
劉椿抹去眼淚,點點頭:“郎主,我們大家在外面等着您,等着您和玉丫頭一起回來。”
蕭珩安置好府内衆人,換上绛紅官袍出了蕭府。
禁衛軍領兵攔住他:“蕭大人,沒有陳大人的允許您不能出去。”
蕭珩冷冷看着他:“陛下隻說罰我鞭刑示衆,何時削我的官職不準我上朝了?”
“這……”
“滾開!!沒有陛下的旨意我就還是大魏的侍中,何時輪到你們禁我的足了?!”
“是……”
蕭珩一走遠,領兵的禁衛軍就趕緊派了個人給陳洛通風報信。
*
太極殿。
元旻坐在禦座上聽陳洛彙報洛河堤壩修繕進程。
“陛下,如今堡房已經建得差不多了,最多再有兩日便能完工。”
“護堤工人的招募情況如何?”
“很是順利,村裡的百姓聽說管吃管住還有銀子拿,個個都争着搶着報名。”陳洛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這都是陛下聖明。”
“陳大人巧言令色,真是令蕭某刮目相看。”
朝中衆人一驚,齊齊回頭,就見蕭珩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陳洛臉色驟變:“大膽!罪臣蕭珩你竟敢上殿?”
蕭珩冷冷看着他:“陛下罰我鞭刑示衆,我也已經領罰,為何不能上殿?”
“陛下,此人藐視天威,以下犯上!請陛下允準微臣命禁衛軍即刻緝拿蕭珩!”
元旻以手支頤,悠悠道:“蕭大人所言不錯,朕的确沒有不準他上朝。”
陳洛瞪大眼睛:“陛下?!”
元旻饒有興緻的看着蕭珩:“蕭愛卿有何要奏?”
蕭珩撩袍跪下:“陛下,禦史大夫兼禁衛軍統領陳洛借修繕洛河堤壩一事貪污公款,殘害無辜百姓且在洛陽寺廟一事中假借陛下旨意殺害景明寺主持慧明大師,民間非議不止,誣賴陛下聖明!!”
“你胡說!!”
“我胡說?”蕭珩瞥了一眼陳洛,續道,“陛下,民間怨言如沸,随便找個村民一問便知,陳大人将工人每月銀錢克扣減半,景明寺百姓自發祭奠慧明大師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一派胡言!!微臣絕沒有做這些事情,還請陛下明鑒!”
蕭珩霍然起身,一步步走到陳洛面前:“陳洛陳大人,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罪?!”
“我沒有罪,為何要認?!”陳洛冷笑一聲,“衆人皆知你我不和,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買通那些賤民栽贓陷害于我?!”
蕭珩聞言撫掌道:“陳大人詭辯之才無人能及!我早知道你會這樣反咬我一口,治理你這種人本就不需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