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埃米作為一個金錢至上的雙面商人被一個德國線人出賣锒铛入獄,在法國人的嚴刑拷打之下他不得不将為施密特賣命的事情說出來換取一線生機,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心知肚明自己必須用迪特裡希和希姆萊家族的大小姐和未來女婿來讨好巴黎當局自己和家人才能在巴黎存活,于是這個狡猾的商人對準備嚴刑拷打他的警察說:“你想升官發财嗎?如果你想的話就應該放了我。我知道馬克西米安·迪特裡希的女兒在哪裡,還有那位德國的青年才俊鮑曼先生。”扣押他的警官早知道他會撐不住,立馬換上谄媚的笑容對他說:“你要是早那麼懂事怎麼可能會受那麼多苦。”然後為他解開捆住他的麻繩,并且叫了另外一位警官來記錄諾埃米所說的話。
而此時此刻,卡爾和莉莎并不知道已經被出賣,還是繼續在巴黎遊玩,畢竟剛在一起的小情侶總是甜蜜的恨不得随時膩歪在一起。莉莎帶着卡爾去了橘園美術館,看了1918年莫奈捐給法國政府的《睡蓮》;帶他去了巴黎聖母院,看了彩色的玻璃窗,和卡西莫多敲響的鐘;去了香榭麗大道買了香奈兒的香水和高定;最後去做塞納河的遊船,一邊喝香槟一邊欣賞巴黎的夜色。在卡爾為美麗的巴黎而沉淪之時,忽然人群裡的一位女士發出了一聲尖叫:“該死,你們要幹什麼!”緊接着,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便向遊船裡的内廳走來,但是因為突發狀況而導緻鬧哄哄的人群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莉莎心裡頓感不妙,她有一種預感:這些警察是為他們來的。于是她握緊了手包,壓低聲音對卡爾說:“不好,這些人來勢洶洶像是來找我們麻煩的,我們要盡快撤離這裡。”卡爾從美景中回過神來,越是危險的時候越要冷靜,現在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有莉莎。他不能再像以前在戰場上一樣沖鋒陷陣跟這些人拼個魚死網破,而是要完成施密特給他的任務保護莉莎的安全。他對莉莎說:“莉莉,我這次能找到你完全是因為施密特在法國的内線諾埃米,但是上次看到他唯利是圖的樣子,我覺得我們已經被他出賣了。現在我們必須逃過警察的追查然後盡快回到柏林。”卡爾對莉莎說完這些話,跟船上的侍者要了兩杯威士忌,遞了一杯給莉莎:“拿着,喝一口。”莉莎很緊張,搓了搓手沒有接,她把帽檐上的面紗往下拉了拉,低聲說:“我是醫生,在面臨重大危機時,我不喝酒。”見狀,卡爾将手中的兩杯酒一飲而盡,眼看渡輪将要靠岸,他拉着莉莎往烏泱泱的人群中走去。
渡輪快要靠岸時,警察開始挨個檢查證件,無論是哪國遊客隻能在證件檢查完畢的情況下才能下渡輪。卡爾和莉莎知道已經被諾埃米出賣的他們在劫難逃,卡爾将渡輪上的餐刀攥在衣袖裡而莉莎依舊死死拿着自己的手包。這時,渡輪上的副船長柯德爾船長走了過來,卡爾緊張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可是柯德爾會心一笑對他們說:“找你們好長時間了,說好了等我下班一起吃飯,你們怎麼先走了?跟我來控制室待一會兒,再遊一輪塞納河我就該收工了。”卡爾和莉莎聽到柯德爾這麼說不得不跟着他來到控制室,可是一到控制室卡爾便死死地将他按在牆上:“副船長先生,你到底要幹什麼?”柯德爾并沒有害怕,而是微笑着說:“我好心救你們但是如果你想讓我大聲嚷嚷引來船長,那可能今天兩位就下不了這艘渡輪了。”莉莎讓卡爾放開柯德爾問他:“副船長先生,你想要什麼?”
柯德爾看見莉莎開口了,就把控制室的門鎖上,将自己的訴求告訴了她:“我是蘇黎世人,因為我的太太是比利時人,我父母對戰争保持中立的政策不允許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到法國來求生。在蘇黎世的時候我是第一學府的學生,學的是機械。可是來到這裡,他們竟然讓一個學哲學的胖子做船長,而我隻能做副船長。每天渡輪上所有的事情都讓我一個人來做,隻是因為船長的父親是警察局的副局長,這些我都能忍!但是我的薇薇安,她有什麼錯,每天那位隻知道在家享受仆人伺候的船長太太都要把她召到家裡去,讓她為自己彈琴,和一群太太一起嘲笑她是個比利時人...每每想到這些我都心如刀割。當我把這些事情告訴了船長,他對自己妻子的行為毫不在意,反而認為我多管閑事,久而久之,渡輪上甚至連清潔工都開始說我的妻子,他們議論她的長相和家庭。雖然薇薇安在家沒有說什麼,但是聽到她深夜在廁所哭泣我都感到無比心痛!我聽到船長說警察局通過情報會來扣押兩個德國的重要人員,也看到這位男士悄悄地将餐刀藏在袖子裡,我想應該就是你們。我想幫你們一把,如果發生戰争,戰争以後能不能換取我和薇薇安的安全?”莉莉聽完點了點頭,但是還是警惕地問他:“我可以相信你,但是你要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逃出去?”柯德爾笑了笑說:“女士,你放心,當局現在已經是腐敗得不成樣子了。船長的父親既然是警察局的副局長,那麼這艘渡輪隻會被搜查一次,因為還會有其他的渡輪。等警察走了以後我們一起下船就好,現在我們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就在控制室待着等警察走了就行。”
卡爾和莉莎在控制室等着警察真如柯德爾所說的那般離開後,随着柯德爾離開渡輪港口來到了他的家裡,果然有一位美麗的妻子但是她并不知道這兩位是害她國破家亡的德國人,而是真的以為這是丈夫的朋友,連忙去廚房泡了新的花茶。看着忙前忙後的妻子,柯德爾害怕妻子發現自己和德國人的勾當,于是讓妻子不需要那麼麻煩而是去衣櫥裡找兩身樸素的衣服給卡爾和莉莎換上。他說:“兩位請别嫌棄,如果兩位想在巴黎街頭正常遊走的話隻能穿上這身衣服了。”莉莎把衣服丢給卡爾,到裡屋去換上,她将手包裡的證件和一把Walther PPK手槍放到柯德爾夫人的手袋裡,然後走出來用柯德爾家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一長串的嘟嘟聲以後,對方終于接通了。
“你好,這裡是慕尼黑第四醫院護士中心,請問你是?”
“我是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