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向南與語氣特别平靜,仿佛真的如他所說。
還擺擺手送了送這個男網紅。
吳華成早在後面偷笑了,彎了腰,胳膊拍着淩澤骞,“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向南與回頭就看見淩澤骞一臉驕傲,“這麼護短啊?”摟着向南與在耳邊輕聲說。
沒想到對方還“嗯”了一聲。
淩澤骞現在隻想把向南與抱回家,一點都等不了了,“行李箱呢?”他挑眉問吳華成。
“你辦公室。”
“這樣的傻逼,你從哪找來的?”炫耀玩向南與,才想起受傷的吳華成。
“跟着公司來的,拍完就說喜歡你的作品,想約個時間,我哪知道他這麼難纏。”
“快走吧,快走吧,看見你我也來氣。”吳華成擺手轟他走,最後又無奈的提醒。“那個,明天來的别太晚,你的活堆得太多了。”
淩澤骞的的車也在這裡,拿個行李箱倆人就驅車離開了。
“你不用管唐瑟州嗎?”
淩澤骞呼氣立馬粗重,有些生氣的看向南與,“唐瑟州什麼唐瑟州,我不認識。”
紅燈空隙裡,他還伸手摸向南與的脖子,認真地說,“Baby, it's enough if you only have me in your eyes.”
向南與很少聽他說英語,眼神還有點蔫巴,像在刻意讨好,這時候混血的優勢就出來了,硬朗的臉撒嬌,誰受得住。
他握住淩澤骞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Do you know how adorable you are, baby?”
餘晖映在淩澤骞眼角,染着光,很帥。
“Honey, you are my sunshine.”
紅燈結束之時,向南與又補了一句。
像在對自己說,也像在對淩澤骞說。
他們直接回了向南與的家,淩澤骞再找時間收拾東西。
快進小區了,向南與才想起沒叫保潔提前過來收拾下。
要不先去淩澤骞哪裡,想了想又實在繞遠,他倆都坐了一天的飛機,淩澤骞又得開車,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但到了門口,向南與手裡捏着鑰匙,又有些後悔,淩澤骞看他站了半天不開門,湊過來問。
“鑰匙丢了?”
“沒有。”鈴聲響起,倆人推門而進。
“天——”
除了撲面而來的潮濕感,帶給人更大沖擊的還是遍地的玩偶,和随意擺放的衣服。
和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截然不同,和向南與的外表更是大相徑庭,他走的時候忙着找衣服,太匆忙 ,沒來得及收拾。
有種被戳破面具的尴尬,向南與笑笑,“走得太急了,我現在叫阿姨來收拾吧。”
其實更慘不忍睹的是卧室,内褲大咧咧放在床上。
他掏出手機準備下單,淩澤骞卻伸手制止了,“不用,我來吧。”
原本這幾天向南與也一直在被他照顧,但回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這種依賴感就自然而然淡了。
“我幫你。”于是内心過不去,選擇一起收拾。
淩澤骞先看了看他的冰箱,從一堆素食産品裡費勁翻出還能吃的排骨,“你想吃紅燒的,還是糖醋?”他把排骨泡進溫水解凍。
“哪個不費勁,就弄那個吧。”
向南與不太在乎吃的東西,如果沒有淩澤骞,他晚上或許會選擇不吃,然後一覺睡到第二天上班。
“那我這樣問,你喜歡鹹的還是甜的?”
“鹹的吧。”向南與在彎腰撿散了滿地的玩偶,短袖正好露出一截光溜溜的腰。
淩澤骞喉結滾了滾,小聲說,“有你是甜的了。”
“什麼?”向南與沒聽清,攥着紅色公仔問。
“沒什麼。”
放進高壓鍋之後,淩澤骞直接把廚房巡視了一遍,得出結論——擺設。
布置裝飾都挺好看的,可惜沒人用。
最頂層的櫃子背面,已經積了一層灰,他用抹布先簡單擦了擦。
出來看見向南與已經躺進了沙發裡。
發梢邊擠着毛茸茸的狗,臉上映出窗外的霓虹燈,寬松短褲掉到腿根,向南與眼睛看向窗外,沒什麼表情,但是有一種等人下班的狀态。
心底突然劃過羽毛般柔軟,淩澤骞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發,“在看什麼?”
向南與沒聽見他的腳步聲,眼神有點飄乎,又過了一遍淩澤骞的話才回,“發呆。”可能是淩澤骞手上沾了飯香,他下意識放到了臉上,手掌很大,很熱。
在臉上貼了一會兒,向南與扭頭說,“我們還是叫個阿姨來收拾吧。”
讓他看一下午國内外文獻,哪怕是翻譯拉丁文,都沒這樣痛苦和無從下手。
“你先去卧室休息吧,我來吧。”
“不要。”向南與想到卧室的一團糟,果斷拒絕,美其名曰,“我監督你。”
然後躺一會兒,臉埋進玩偶裡睡着了。
金色的餘晖穿過玻璃透進來,灑在地面上,向南與臉上,仿佛一層薄薄的光暈,整個五官看起來柔軟又漂亮。
——很像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