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向南與被逼到角落裡。
他伸手抵住了淩澤骞的胸膛,閉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
“不是,所有問題答案都不是。”
“那是什麼?”淩澤骞立馬抓着他的手乘勝追擊,目光四四盯着他的眼睛。
“你告訴我是什麼?”
隻要向南與邁出半步,剩下都交給他。
他的眼神既期待又害怕,眼前的人總是在逃避。
“因為你太好了,我配不上。”
向南與沒有力氣一般,說得極輕極輕,快要消失了一樣。
但淩澤骞卻聽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都在腦海裡抑揚頓挫又過了一遍。
“所以,你喜歡我,你敢承認嗎?“
他把向南與完完全全籠罩在身下,一字一句地逼問引導,手掌捏住他的腕骨,隻要對方點點頭,他就會控制不住把人融進懷裡。
“我——“向南與不敢看他,臉色極其難看,像在與自己在極大的鬥争一般。
“嗯”
聲音輕的像羽毛,從喉嚨裡飄出來一樣,淩澤骞卻聽得清清楚楚。
一把摟住向南與的腰,肩膀貼着肩膀,耳朵貼着耳朵,手心溫柔地撫摸他的頭發,“好,沒關系的,剩下的我來走。”
懷裡的人還在小幅度的顫抖,腦袋貼在胸膛裡,似乎在哭。
向南與不想讓自己這麼脆弱,可是情感難以控制。
他以為淩澤骞會詢問那天晚上的失控,但是沒有,淩澤骞的懷抱很暖和,肩膀寬厚,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吸引。
淩澤骞手指穿過向南與的發梢,輕輕地吻,溫柔的撫摸,珍而重之地捧在手心。
他願意等向南與敞開心扉的一天,隻要别再這樣吓他了。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比赤裸相擁更親近,兩顆心從沒有這樣靠近,時間毫無察覺地流過。
“那你還走嗎?”淩澤骞摟着向南與肩膀,不是在質問,而是單純詢問他的想法。
“再呆幾天吧。”
向南與的聲音還帶着些哭腔,但臉色已經好了很多,身體也不再顫抖。
淩澤骞緊緊握着他的手,把向南與的手包裹在自己大手裡,擡眸很溫柔地看着他,“我,淩澤骞,25歲,自由攝影師,有一個合夥工作室,之前拍過紀錄片,唯一的親人遠在荷蘭,中國沒有房子,有一個愛人,我想和他擁有一個家,其他的我在等,等我的愛人主動告訴我,隻要他别再這樣吓我,我用一輩子等他告訴我真相。”
字字句句,真摯誠懇,淩澤骞一直看着向南與,表情認真而嚴肅。
“你不用告訴我,向南與,隻要你别像幾年前随手丢掉我,我求你,别辜負我,可以嗎?”
向南與心口被塞得很滿,又很柔軟,他定定看着對方,又密又長的睫毛仿佛掃過心口,很癢又很軟。
他看見淩澤骞眼角微微下垂,深邃的眉骨看起來兇狠,眼底卻是無盡的期待和可憐。
向南與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指腹輕輕搓。
“我——”
“不辜負你。”
大腦上頭的一瞬間,連心都能掏出來給他看。
“我也永遠愛你。”淩澤骞又抱住了他。
承諾隻在愛的時候算數,向南與拼盡全身的力氣,才敢邁出半步。
“好。”
他相信眼前的人至少現在是熱烈真摯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就再瘋狂一次吧。
“這次我會全身而退。”
向南與在心底對自己說。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飛快,像蜜月的新婚夫夫。
淩澤骞如願搭建了新房,但最終因為床闆隻能一個人睡,倆人沒完成這次野戰。
回去的時候,淩澤骞還抓着向南與的手放在心髒處,鄭重其事地說,“我下次一定給你建造一個更大更豪華的房子!”
少年的眼睛太亮,聲音太洪亮。
向南與下意識點頭了。
返程的飛機,淩澤骞抱得美人歸,娶到老婆的熱乎勁還沒過,一直抱着向南與,腦袋在他懷裡來回蹭,像隻被送去了别家,剛剛接回來的小狗。
向南與領子的扣子都被他蹭開了,不得已薅着淩澤骞的頭發往後拽。
始作俑者看見了,還說要給他擋一擋,然後一口咬在了向南與肩膀上。
向南與算是發現了,淩澤骞的屬性就是狗,每天不是抱就是啃。
好幾次早上醒來,淩澤骞的手壓在向南與腰上,然後還咬着他的肩膀,尤其是肩胛骨,那一片全是牙印子。
“你說,你沒有買房?”飛機駛入自動駕駛,關了燈,向南與在黑中貼着腦袋問淩澤骞。
聲音不大,因為有睡覺的旅客。
“嗯?”淩澤骞腦子裡過了一遍他的話,才反應過來。
“我因為自己不會住太久。”誠實的說。
“那你要和我一起住嗎?”向南與低聲問,昏暗中看着淩澤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