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也不時碰在一起,就像小情侶同居最尋常不過的一天了。
最後刷個牙,弄得倆人滿臉白沫,向南與想出去,淩澤骞使勁摟着他的後腰,仿佛在确保自己的私有物品。
向南與走不得,又打不過,留下來監督淩澤骞剃了個胡子。
大早上,訓了半天狗,以至于淩澤骞把東西放好在後備箱,上車時侯,向南與都忘了系安全帶。
腦袋垂在座椅一遍,沉默地等待淩澤骞驅車離開。
突然,高大身影壓了上來,淩澤骞伸開寬大臂展,要把人抱在懷裡一般圍住向南與,對方腦袋下意識湊近,但淩澤骞隻替他系好了安全帶,就坐了回去,安安穩穩當司機。
向南與卻心有餘悸,他剛才差點親上去,閉上眼,深深呼了一口氣,搖搖頭,感慨自己真是老了。
這種感覺太怪異了,就像航行的船長失去了掌舵的權力,向南與失去了遛狗的繩索,心在一點一點往反方向拉扯,可并不是失落或者遺憾。
因為到了反方向,發現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樣糟糕。
向南與本來是在閉目養神,淩澤骞開車太平穩了,全程沒有急刹車,甚至連鳴笛都很少,以至于向南與眼睛閉着閉着就睡着了。
再醒來,和早上一樣,淩澤骞撐着胳膊看他。
兩次就不好玩了,向南與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和他繼續玩這個無聊的遊戲。
腦袋探出去向窗外看,車停在一間木屋外面。
剛才向南與從睜眼到探頭的動作,落進淩澤骞眼裡,就像天然帶了濾鏡,剛睡醒的惺忪,毛茸茸的腦袋從鵝黃色圍巾裡冒出來,可愛的不行。
So so so cute e e——!
尤其是往外探的時候,頭發微微有點翹,添了幾分自然呆,就像一隻傲嬌的布偶。
趁着人往外探的時候,淩澤骞沒忍住摸了一把腦袋,手感很好。
剛睡醒,思維還有些遲鈍,向南與沒介意這個摸頭的動作,“所以,我們到哪裡了?”
沒扭頭,眼睛還在打量外面。
和爬山時候景區的房子不一樣,這裡明顯煙火氣很重,門口有一盞照亮的燈,視線受阻,他看不見四周的布置,但感覺有一排類似的木屋。
“咔”
“下去吧。”淩澤骞解開了他的安全帶。
輕車熟路地打開了大門,關于剛才的問題扯了個慌,“我在外露營,物資供給地。”最後幾個字越說越小。
向南與點了點頭,進去了。
屋内整齊幹淨,陳設布置一應俱全,窗邊還有一支枯萎了的玫瑰花,不是凋零,隻是歲月免不了留下痕迹,但不破壞它的美麗,空氣裡也沒有久不住人的灰塵撲撲,除了有些冷清。
向南與随意地打量四周,餘光落在了一個相框上。
雖然和現在模樣有很大變化,但他第一眼還是認出了是淩澤骞。
照片裡,淩澤骞的頭發很長,遮住了額頭,深棕色的自來卷,在對着鏡頭笑,稚嫩的少年感快穿透屏幕溢出來了。
一眼看去,就是那雙直擊心靈的綠色眼睛,帶着青澀的野性,就像狼王幼崽!
向南與猜不出年紀,畫面裡淩澤骞的皮膚很白,搭配一頭卷發,有點小正太的的感覺了。
他指着相框問淩澤骞,“你這個樣子時候怎麼不趴在我懷裡哭啊?”
向南與眼含笑意地看着蹲在地上收拾的淩澤骞,纖長的睫毛蓋着彎彎的眼睛,裡面都是淩澤骞。
“嗯?”收拾書包的男人,沒理清狀況,疑惑地發聲,歪着腦袋看他。
簡直和相框裡的模樣大相徑庭!
剛打開壁挂爐,屋内熱氣還不充裕,倆人都裹着外套。
淩澤骞探着腦袋看,是外婆之前擺放的照片,那會他才14歲,初中時期。
“三年起步。”他擡起眼睛對向南與認真地說,手裡還在疊衣服。
向南與馬上就會發現這裡相較于淩澤骞所說的補給地,裝備設施太全面了,太溫馨了點,更像一個久不歸來的家。
從牆角那隻凋零的玫瑰,向南與就發現了,但淩澤骞不說,他也不會主動提什麼。
“我又沒說我要幹什麼!”他靠在爐子旁,熱意從指尖緩緩攀升,眼底若有深意的看着“賢妻良母”的淩澤骞,“是不是你思想太肮髒了啊,小寶寶。”指尖從相框緩緩滑落,目光一直停留在淩澤骞身上。
男人受不了“小”,任何時候!
淩澤骞“騰”地站起來,“我不小,你知道。”然後拉開他的手,鑽進向南與的懷裡。
一層青茬的頭發在裡面滾來滾去,向南與沒忍住笑出來了,伸手摸了一把。
“鑽進來了。”聲音穿過厚重的衣服,有些朦胧,和平時的低沉醇厚不同,像在故意夾着嗓子。
“但你不是小時候了。”
聽見向南與的話,淩澤骞環在他腰上的胳膊一下收緊,特别用力,擡起頭,兩個人耳朵貼着耳朵,肩膀粘着肩膀,向南與都感到呼吸困難。
想要把向南與融進骨子裡的強勢。
過了好久,他才悶悶的出聲,“你真的喜歡長頭發嗎?”
向南與摸他腦袋的頓住,然後笑出聲,還故作思考一會兒,“嗯——”,他故意逗淩澤骞。
頭發長了,或許向南與就不會下手了,看起來太嫩了,想在做壞事。
遲遲等不到回應,淩澤骞抱的更緊了,向南與後腳被他一用力,有點失衡,下巴撞在他帽子上,蹭紅了一塊,有些可憐。
淩澤骞偏偏還不放手,一口咬在了上面,一副等不到滿意回答就不讓他喘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