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珍惜現在相擁的懷抱。
他不知道向南與究竟在害怕什麼,但是他願意等,等對方完全信任自己敞開心扉的一天。
“我們去貝加爾湖?”淩澤骞極其溫柔地開口問。
“嗯?”
向南與啞着嗓子哼了一聲,擡起腦袋看他,眸子裡還有濕潤的水汽,長長的睫毛泛動,看起來有種很無辜的感覺。
他坐起來,咳了兩聲,“不爬山了?”聲音變得清亮。
燭光下濕漉漉的眼睛,一汪清水般澄澈漂亮。
“結束之後可以去。”
淩澤骞沒忍住,伸手摸了一把他的眼角,不是濕的。
貝加爾湖原本就在向南與的行程之中,後因為生病不得已取消,所以對于這個提議不可否認是心動的,但是他已經多請了一周的假期,而且學校臨近期末周,如果再不回去,可能會缺席這次的出題組。
但對上淩澤骞滿臉期待的表情,他又說不出拒絕了。
垂眸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輕聲“嗯”,
纖長的睫毛微顫,燈光映下一片細碎的陰影,“我剛好也想去。”
下一次再來就不知道是何年月了,心境也會截然不同。
向南與很想放肆地享受現在的快樂。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向南與盯着他的眼睛問,臉上并沒有多麼急切的表情,仿佛就在單純地詢問時間。
“如果你着急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私奔離開,反正吳華成來了。”
淩澤骞很認真地說,手裡還緊攥着向南與的手腕,仿佛隻要對方一點頭,他就能一把拉起來狂奔。
“隻是我們需要取一下你的行李。”然後真的開始思考方案的可行性了。
“這樣太不負責任了啊。”
“也可以沒有行李。”向南與最後輕聲又補了一句話。睫毛忽閃忽閃,簡直是在淩澤骞心口上蹦迪。
是個人就不能拒絕向南與!!
“那——”
淩澤骞攥着他的手腕,半個小腿都邁出去了,“走——”然後一把拉起向南與的往門口沖。
“别——”向南與像拉着遛狗的牽引繩一樣,把人往後扯,“太累了。”
淩澤骞就跌回來了。
深夜寂靜,隻有雪花落地的聲音。
屋内也一片寂靜了。
“哎,吳總,為什麼一開始不來呀?”
唐瑟州大早上就精力充沛,向南與的木屋裡遲遲不開門,隻好逮誰和誰唠了。
淩澤骞收養他的手續,吳華成也費了不少心思和人脈,因此和唐瑟州關系還不錯。
他上去就彈了小孩一個腦瓜子,“沒大沒小,你喊吳哥。”
“你羞不羞啊,怎麼也得是吳叔了吧。”
唐瑟州立馬嘲諷大笑起來,捂着肚子,腰都笑彎了。
吳華成比向南與還小兩歲,他突然開口問,“那你怎麼喊向南與啊?”
“向老師啊!”唐瑟州覺得他這個問題問的特别沒水平,白了他一眼。
“不喊叔叔?”吳華成沒憋好氣地問他。
吳華成就是穿得人模狗樣,但能跟淩澤骞混這麼久,骨子裡也不是多正經開不得玩笑的人,大部分都因為工作壓抑了本性。
“我喊他叔叔?”
唐瑟州一臉覺得他倒反天罡的驚訝表情,“向老師看起來太不符合這個詞了。”
“他比我還大幾歲,你喊我叔叔,喊他叔叔不正确的嗎?”吳華成繼續逗小孩。
“他——”唐瑟州驚訝的都說不清楚話了。
“居然比你還大!”說完自己都不相信地捂住了嘴巴。
然後瘋狂搖頭——漂亮的老師不會老。
淩澤骞和向南與推門出來的時候,院子裡就是這副景象。
特索尼,斯特查都在幹正事——準備早飯。
唐瑟州和吳華成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讓。
“那你也太顯——老了吧。”
唐瑟州剛鄙夷地掃過吳華成上下,然後就看見了緩緩走近的向南與,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向老師!”高聲打招呼。
有時候淩澤骞都不知道,唐瑟州對向南與這樣瘋狂的好感是哪裡來的,倆人之前也沒見過,看長相,也不像向南與的私生子,偏偏唐瑟州還這麼黏他,有點戀母癖。
清晨的風吹過向南與的發梢,他也溫柔地招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