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落腳在淩澤骞提前定好的地方,他們的行程也快接近尾聲了。
吳華成到了。
暮色四合,天空寂靜而深沉,耳邊隻能聽見雪踩在腳下的莎莎聲音。
走近木屋,門口站着一個衣着講究的高大男人。
他似乎和其他人都很熟悉,看見隐約的閃光就走了過來。
“你們終于到了,可真冷啊!”
湊近,向南與才發現這個人面容熟悉,在學校裡見過,他記不得名字,倒是對方認出他來了。
吳華成一一打招呼,看見向南與的臉略微遲疑,還定定認真看了一會,然後笑着說,“向老師也在?”
淩澤骞因為辦理手續走在後面,過來時候,正好聽見吳華成喊向南與的名字,他沒想到吳華成還能在門口等他們。
“吳總?”沒等向南與回答,淩澤骞的聲音就先從身後傳了出來,他摟過向南與的肩膀,挑眉對吳華成示意。
“向南與,我高新聘請來的高材生,提高整個團隊的學曆。”
暮色都快遮不住他眼神裡的炫耀意味了,吳華成知道他的性取向,大概猜出在A大追人呢,沒想到是向南與。
因為向南與渾身氣質哪哪都顯得不像個彎的,他待人接物都很有距離感,而且是那種讓你找不到瑕疵的疏離,高嶺之花似的。
淩澤骞摟着向南與,下巴微昂,眼神裡滿是自信,有種打獵歸來的嚣張感。
“吳華成,我的合夥人。”
他在向南與耳邊輕聲說。
“你好,吳總。”向南與語氣友好地打招呼。
“哈哈哈,你怎麼還跟着他亂說。”
一群人為了滿足淩澤骞娶到漂亮媳婦的虛榮感在屋外冷風吹了半天,唐瑟州第一個不幹,直接往前一步,打開門口。
“我進去了,你們繼續唠。”
這裡誰都把他當小孩看,自然不會介意什麼,倒提醒了他們進屋說話。
熱氣撲面而來,一進來骨頭都軟了,背了一天的包不覺得重,現在才發現肩膀都壓麻了。
尤其是淩澤骞,胸前後背都鼓囊囊的。
吳華成隻遠遠的看過向南與,沒細瞧過。
進了屋,向南與脫衣、倒水,穿着修身的白色羊毛衫站在燈光下,清瘦的影子映在地闆上。
腰細腿長,還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書卷氣,一看就是不會打架、不會說髒話,文質彬彬的好小孩。
吳華成有種自家豬拱了好白菜的感覺,低聲問淩澤骞,“你脾氣上來了,别打人家,收收你那暴脾氣,人家一看就是文化人。”
他的這種擔心純屬多餘,淩澤骞從認識到現在不知道被向南與扇了多少個嘴巴子了。
“他昨天剛把李察其罵走。”淩澤骞低着頭對他說。
吳華成不可置信地看他,對方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你就帶了你自己來?”
特索尼和他也是多年的好友了,而且最後一同選擇——回家發展。
“那不能,還有澤骞的寶貝。”
說着,他從包裡拿出來一台全金屬材質的黑色相機,表面覆蓋了人造革,燈光下質感十足。
淩澤骞的徕卡SL3,他買這一整套簡直費錢又費人,花了他10來萬,來之前傳感器有些故障,送去了維修,沒趕上這次行程,現在有人送貨上門來了。
這可真是他的寶貝了,吳華成從包裡拿出來,眼睛都亮了,生怕他一個不留神給摔了。
“吳總,你可真沒白來!”
淩澤骞興奮地拍他的肩膀。
“那必須,現在歡迎我了嗎?”
“歡迎歡迎。”
吃了晚飯,他就開始檢查。
向南與本來坐在一邊,硬是被他薅了起來。
“你不想看我這些年的成長嗎?”
淩澤骞要是有獸性,現在一定是瘋狂搖尾巴的金毛,一個勁地在主人懷裡扒拉。
向南與沒說話,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後跟着落在相機畫面裡。
都是一些構圖很美的風景畫,有山有水有太陽、還有搖尾巴的大狗。
照片很多,淩澤骞卻還能一一說出來當時拍照的心情和環境氛圍。
向南與瞥見極其暴露的圖片,正準備放大仔細看,淩澤骞眼疾手快到了下一冊。
“有秘密?”淡棕色眼眸閃着審視的光,吹開了發梢。
淩澤骞最抵擋不住他這副講台老師一般審視的目光,“沒有”聲音低沉,又倒回了剛才的畫面。
“這是埃塞俄比亞的摩西族,也叫唇盤族。”他低着頭有些心虛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