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距離貝加爾湖很近,不過白天最好看,下了雪,湖面都是藍光。”
安德魯看向南與望着窗外發呆,充當導遊似的開始講起了附近的美景。
“那一定要找時間看看。”向南與扭過頭說。
他來之前專門搜過,烏蘭烏德位于貝加爾湖東岸,75公裡外便是世界最深、蓄水量最大的美麗淡水湖泊,讓人心往神向。
停好車之後,果然如同安德魯所說,還有一段寒冷的路程,但所幸有這條圍巾,擋着他的耳朵臉頰,針紮般的寒意勉強弱了些。
向南與帶着行李箱到了安排好的酒店,收拾之後,他便開始聯系易老帶着的隊伍,他們來的早幾天,估計已經在城市附近逛過。
不過,向南與看了看窗外白花花一片雪景。
這樣的溫度,向南與想想出去還是不免打顫。
上午在布裡亞特國立大學報告廳開完會之後,組織人準備了自助午飯。
氣候原因,向南與昨晚睡得并不好,這時候表情恹恹的,他随便選了份黑麥蛋糕搭配魚子醬,蛋糕香甜細膩,魚子醬鮮美。
向南與嘴裡卻一股苦澀揮之不去,漿果松子甜點又太膩,怎麼也咽不下去。
最後他堪堪吃了點腌制的貝加爾湖冷凍魚,下午空閑,他本來想着回酒店休息,又想着實在可惜,便從谷歌地圖上導航去了列甯廣場。
工作日原因,路上行人并不算太多。
向南與裹着厚重的羽絨服,圍巾、手套、帽子更是一應俱全。
遮住了一張蒼白的小臉,眼睛便顯得更加明亮,睫毛上沾了些濕氣,到了外面立馬結成小水珠,眼睛濕漉漉的。
到地方之後,向南與先看見了芭蕾舞劇院和見證曆史變遷的尼古拉二世凱旋門。
莊嚴肅穆,震撼而引人入勝。
他繼續跟着導航走,列甯廣場位于烏蘭烏德中心,這尊高達7.7米的雕塑是世界上矗立的最大列甯頭像,是地标性建築,紀念碑造型獨特。
向南與站在遠處,一眼望去,感受到強烈的視覺沖擊和心靈震撼。
廣場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白雪,遠遠地看,猶如巨大而令人生畏的原野,那麼遙遠而純潔。
向南與繼續往裡走,路過的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裝,也不由得在内心感歎。
——每一個人都身形巨大,眉眼深邃,五官立體,迎面走過來濃顔帥哥的沖擊力極其強烈。
也讓他腦海不由得浮出來一張熟悉的臉,說起來倆人大學期間相識,到一拍兩散,向南與現在還不知道淩澤骞究竟是哪國人呢?
口袋裡的手下意識攥緊了手機,但下一瞬就松開了,倆人的對話框已經忘記停留在了哪裡。
凜冽的寒風呼呼挂過臉頰,夾着碎雪撲在臉上,把毫無準備的向南與吹得往一邊飄,他趕緊回過神來,撐住地面。
向南與跟着攻略進了一個标志性建築物,站在最高層向外看,窗外無盡的雪簾就是無暇的幕布。
帽子壓住了頭發,垂下來的帽檐蹭紅了額頭,向南與不願意伸出手,就扭頭蹭了蹭,帽子勉強向上了些。
他看見窗外一個小男孩毫無準備被撲面而來的雪球砸倒在地,但下一秒就立馬站了起來,眼神兇狠蓄勢待發,揉了一個雪球飛奔向罪魁禍首,小臉凍得通紅冒出紅血色,卻一點沒感覺似的,繼續往前跑。
——不虧是戰鬥民族。
向南與給小孩豎了個大拇指
暮霭來得快,走走停停,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寒風刺骨。
風裡交織的雪更大了,呼呼往臉上吹,向南與被帶得身子一邊傾斜。
終是在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前到了酒店。
睡覺之前在朋友圈發了一張今天列甯廣場的照片,白花花一片,巨大的雕塑令人震撼。
他沒有再配其他文字,學術研讨定了将近半個月,但他是中途而來的,隻剩下了一周時間。
對他來說并不算勞累,就是氣候惡劣。
——以及難以靜下來的心情。
夜很長,雪很大,呼嘯的風拍打窗戶。
淩澤骞原本是跟着吳華成來A大給校領導看最後的成品,進了校門,就走散了。
他本就不喜歡一群西裝革履的人圍坐在一起互相恭維說話的場面,便自顧自地亂逛了起來。
沒走一會兒,下課鈴聲響起,一群年輕面孔齊刷刷往外走,有的背着包、有的手裡隻捧了幾本書。
淩澤骞走在路上聽着人們的讨論聲,心底莫名有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