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的抹除記憶能力。
這三樣斯恩都使用了。
而九千爽度的獎勵,是給予宿主重頭再來的機會。
一切任務數值都清零,主系統根據讀者反饋,重新給宿主制定任務。
這一次的任務将會更加嚴苛,宿主必須一絲不苟地在規定時間内完成,完成了同樣獎勵重生機會,完不成灰飛煙滅,再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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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眼看那點金黃顔色消失在天際,灰藍色漸漸迷蒙上來。
希文抱着斯恩逐漸變涼的身體,沉默得像一尊雕像。
時間追溯到新婚,原來也才六個月前,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斯恩,陰狠張揚地用精神力強迫他跪地臣服。
“斯恩。”希文低頭看着斯恩青白的臉,歎氣笑罵:“你可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握着斯恩軟趴趴的手,就好像平時斯恩昏睡時,希文坐在床邊自言自語一樣。
“你真把我當成蠢貨了是嗎?你那點口不對心的小把戲,真以為我什麼都看不懂。”
“斯恩.....”
蟲星叫斯恩的雄蟲,大概還有幾千上萬隻。
但不管希文說什麼,他想要的那隻名叫斯恩的小雄蟲,再也不會開口回怼他。
斯恩安安靜靜的,就像真的隻是睡着了一樣。
遺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希文已經找不到頭緒,隻是斯恩去世後的第二天,在為斯恩守了一夜靈堂後,希文偶然一次擡眼,突然記不起來靈堂裡到底停着誰的屍體。
直到起身,看到斯恩的臉了,希文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竟然差點把斯恩忘了。
希文一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跪趴在靈堂邊,伸手去攥緊斯恩冰涼的手。
記憶中的斯恩好像也漸漸模糊了輪廓,斯恩說的話,斯恩的笑容,斯恩.....都模糊了。
更可怕的是,當他問起斯恩曾經的侍衛。
侍衛給他的回答是:皇宮裡從未有過叫斯恩的皇子。
一個侍衛是這樣回答,另一個也是,全部都是。
斯恩,斯恩,斯恩.....希文瘋了一樣,在手臂上用刀刻滿了斯恩的名字,想想又不放心,補充:我唯一的雄主,斯恩。
記憶突然跟實質化一樣,一點一點地從他的腦袋裡離開,希文急紅了眼,在筆記本一筆一劃地寫他還記得的畫面,力道大得刻穿了紙張。
寫到最後,希文已經記不得斯恩的模樣,他痛苦絕望地向天怒吼,好像一切真的是他的一場幻想。
不要,不要,希文徒勞地抓着空氣,妄想抓住回憶,手腕上被刀劃開的皮膚在滲血,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一瞬間,希文突然想到斯恩死前笑着問他的問題。
------“會想我嗎?”
------“會記得我嗎?”
斯恩!
希文情緒過激,腦袋脹痛難忍,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卧室,希文揉着手肘,疑惑這個時候自己怎麼才從床上醒來,叫了侍從進來。
“怎麼回事?”希文沉聲問。
侍衛們戰戰兢兢,“回雌皇大人,您過度勞累暈倒,醫生已經來看過,醫生說,您,您,”
“到底怎麼回事?”希文嚴肅地看着支支吾吾的近侍,不怒自威。
一個眼神遞過去,就讓侍從吓軟了雙腿,跪下來哆哆嗦嗦地回複:“醫生說您懷孕了。”
希文緊皺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跟哪隻雄蟲有的孩子。
“最近有什麼特别緊急的事情發生嗎?”希文又問。
近侍把最近的要緊事都簡要地跟希文說了一遍,希文點點頭,讓侍從先出去了。
這些事情都沒有那麼緊要,希文心裡總感覺空了一塊,好像有更要緊的事情,被他忘在了腦後。
......
斯恩徹底消失在這個異世界,消失在所有蟲的記憶中,希文手臂上的傷也在一夜間恢複如初,筆記本上刻下的字迹也全都不見。
連靈堂都悄然消失。
除了希文肚子裡那個還沒有成形的孩子,沒有蟲知道這個世界有斯恩存在過。
虛拟空間内,系統用無形的手掌啪啪拍斯恩的臉。
“你個混球!叫你不把任務當回事!叫你花三千爽度給别人鋪路續命!叫你一天天氣我!終于是落到我手裡了吧。”
到底是跟了大半年的宿主,系統再生氣也不舍得打重了,畢竟斯恩那張漂亮的小臉瘦得顴骨都凸出來了。
臉不能打,打手心,打屁股,真是氣死系統了。
要不是斯恩命大,在咽氣前的最後幾秒鐘剛好擦着九千的任務爽度過,得到了九千階段的金手指禮包,那斯恩現在就已經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
天知道斯恩死前那一分鐘内,系統的血壓有多高,它電路闆都快燒起來了。
斯恩睫毛顫動了幾下,頭快痛炸了,哼哼着睜眼,發現自己正懸在不知道哪個地方,周圍四下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是地獄嗎?
“媽媽?爸爸?哥?....”
“哎。”系統嘴賤地答應,爸爸媽媽當不成,讓斯恩喊他一聲哥,他還是當得起的吧。
想想都是氣,系統又對着斯恩的屁股踹了不輕不重的一腳。
“醒了就起來做任務,蟲星都過去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