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每天再忙,都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給斯恩發視頻通訊。
而斯恩通常都在昏睡。
有時候隻是接通視頻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斯恩就困頓地挂斷了。
希文離開後,斯恩好像沒那麼愛捉弄蟲玩了,感冒的病也一直斷斷續續地不好,經常咳嗽。
斯恩有點厭倦這個世界了,也厭倦這裡的劇情。
雄皇應該也是快要病死了,總是召集他和其他皇子聚集在皇宮裡,看似寒暄,實則句句都在刺探,句句都是坑,斯恩演戲演得很累。
戴納也總來找他的麻煩,雖然每次斯恩并不接招,但還是覺得很煩。
老将軍早出晚歸,每天回家都神情嚴肅深邃,不知道在幹什麼。
家裡有芬尼安陪着他,跟他一起吃飯,給他煎藥喝,推着他坐在輪椅上去花園裡曬太陽。
算算時間,希文差不多離開快有一個月,斯恩的時間也隻剩下一個月。
斯恩一點都不着急,系統也不着急。
【系統哥,你能不能給我暖腳,我冷。】晚上,斯恩躺在床上,哼哼着鬧囔。
每當夜深蟲靜的時候,就是斯恩最想希文的時候。
希文是個大火爐,抱着特别舒服暖和。
【給你灌了個暖水袋。】系統哄着說話。
下一秒,被子裡就憑空多出來一個暖水袋,斯恩把腳放上去,覺得太燙了就挪開,覺得腳冷了就再放上去。
暖水袋比希文差多了。
這一個多月來斯恩基本都在生病,本來就瘦小,現在更是身上沒點肉了。
看着有點可憐,系統便也處處哄着。
但系統看着後台已經突破六千的爽度,并不着急。
現在時間還早,今天希文還沒有打視頻通訊過來。
斯恩也沒有睡熟,他已經習慣每天接一通希文的電話了,果然,掐着秒數,希文的通訊鈴聲響起來了。
斯恩掀開被子,把燈打開坐在被子中間,看着視頻裡灰頭土臉的希文,高興地開口:“希文,你去滾泥巴了?”
希文正在一處山區裡執行任務,這一個月日夜兼程,終于是把這一起暗中興起的亂黨勢力打散打服了。
看着視頻裡斯恩瘦削得尖尖的下巴,呼出一口濁氣,“斯恩,晚上吃的什麼?”
每天就這幾句話問的,希文問他吃的什麼,喝了藥沒,在幹什麼。希文真是一個無聊的雌蟲。
“爸爸給我做的飯啊。”斯恩回答,他穿着純棉的寬松睡衣,因為盤腿低頭看手機,領口空空蕩蕩的,露出特别明顯的鎖骨,胸膛上的骨頭都清晰可見,瘦得有點過分了。
這一個月和芬尼安的相處下來,斯恩也改了口,直接叫芬尼安爸爸。
“你還有多久才回來啊,我想你回來陪我一起睡覺。”斯恩每天都問這一句話。
“天天都在睡覺,跟你的玩偶星獸豬一樣了。”希文坐在濕冷的樹林裡,不遠處是他們的營地駐紮處,看着斯恩那邊溫暖的色調,呼出一口寒氣,也覺得今晚格外寒冷了些。
“又罵我是豬,希文,我要去雄蟲保護法庭告你!”斯恩重新躺回被子裡,嚴肅着繃緊臉,故作威脅。
隻有系統知道,每天和希文通話這段時間,是斯恩一天裡最有活力的時候,也是讀者期待感能一直上漲的原因。
但他們每次都通話不了多久。
今天信号不好特别卡頓,希文的臉已經模糊了,聲音也是。
“晚安,大笨蛋希文。”斯恩挂了電話。
希文看着挂斷的屏幕,臉上的笑容僵硬着消失,難得松懈下來發了一會兒呆,若有所思。
芬尼安在私下裡告訴過他,斯恩的身體無藥可救,盡量早點回去,在最後一段時間内多陪陪斯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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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恩沒有說謊,一個人睡覺,他真的覺得好冷。
身體總是很難受,哪哪都有點疼。
明明之前跟希文待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還行啊。
希文連夜趕回來,推開門,沒開燈,看到的就是連腦袋都蜷縮進被子裡的斯恩。
希文轉身又關上門,這樣壯實的個子,走路卻一點聲音沒有。
在樓下洗了澡,希文把一身的寒氣和血腥氣洗幹淨,隻圍了一根浴巾走出浴室,擡眼就跟芬尼安撞上。
“聽你雄父說,你們還要做後續收尾,怎麼今晚就回來了?”芬尼安把手裡的水杯遞給希文,希文一仰頭喝光了。
“先回來看看,明天再過去。”收尾工作雖然不兇險了,但也繁雜,得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