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恩又生病了,半夜發燒,人都燒迷糊了。
哼哼着哭了好一會兒,嘴裡說着聽不清的話,燒得绯紅的臉上全都是淚痕。
人卻一直沒有清醒過來,仿佛被夢魇住了一般睜不開眼睛。
“斯恩。”希文坐在床頭,把斯恩半抱在懷裡,喊斯恩的名字,給斯恩喂水喝。
醫生已經連夜來看過了,就是一般的感冒,但斯恩原本身體就不好,所以看着格外嚴重些。
喝了藥,換了汗濕的衣服,斯恩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希文淩晨五點就要出發離開,走之前,看着隻有機器管家“必勝”照顧的斯恩,又回頭,将斯恩連人帶被子,打包帶去自己雌父雄父家。
等斯恩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渾身都疼,酸得不行。
“是不是希文半夜打我了。”斯恩閉着眼睛哼哼,在床上艱難地扭動身體。
“斯恩,你醒了。”陌生的帶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斯恩一下僵硬住,睜開眼睛,跟一個溫潤的男人對上眼。
男人帶着金絲框的眼睛,穿着開襟毛衣,年紀看着跟他爸爸差不多,身上彌漫着一股好聞的藥香味。
“你是誰啊?”斯恩團緊被子,震驚地問,再一看周圍,“這是哪啊?”
面前的蟲有點眼熟,但斯恩還沒清醒的腦子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我是希文的爸爸,他早上把你帶到這裡來了,你生病了。”芬尼安笑着解釋。
這裡的房間沒有小洋樓裡的大,裝修也沒有那麼豪華,簡單很多,倒更像他在地球上家裡的房間。
斯恩還在低燒,聞言點點頭,明明在皇宮裡見過希文的爸爸的,他竟然一時間沒有認出來,“叔叔好。”
“你好,好好躺着,你的身體太虛弱了。”芬尼安對斯恩第一印象很好。
盡管第一次見面在皇宮聚餐上,斯恩像其他雄蟲一樣乖張,指使希文夾菜倒水。
但芬尼安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斯恩漂亮的大眼睛裡沒有一般雄蟲的高傲和鄙視。
眼神清亮澄澈,不過還是個小孩性格。
早飯是端上床吃的,芬尼安親自給斯恩喂。
嚯嚯希文還行,嚯嚯陌生蟲,斯恩就不太習慣。
“我自己來吧,謝謝你。”斯恩靠在床頭,身上的長袖睡衣特别寬松,袖口包着手腕,伸手要去接芬尼安手裡的粥碗。
很奇怪,即使芬尼安長相和身材都是男人模樣,也是這個世界的雄蟲,但斯恩覺得芬尼安的氣質好像他的媽媽。
很溫柔。
媽媽身上也總是有這樣一股好聞的藥味,因為每天都要在廚房給他熬藥。
芬尼安笑着,就坐在斯恩床邊,沒有把碗遞出去,自己一勺一勺地給斯恩喂。
“希文走之前交代了,要照顧好你。”芬尼安随和道。
“我知道了,謝謝叔叔。”斯恩點點頭,張着嘴巴去接芬尼安喂過來的食物。
斯恩平時不高興的時候,身上就帶刺,遇誰紮誰,但生病了,面前的蟲又格外關照他,斯恩脾氣狀态就格外軟乎。
這樣也很得芬尼安的慈父心,算是滿足了芬尼安一直以來期望的父子相處場景。
希文和老将軍脾氣都太硬了,在老将軍的影響下,希文從小就成熟,闆着一張小臉,說話做事也是一闆一眼。
而且就算是小時候,希文生病了也不要芬尼安喂藥,再苦的藥,自己兩口就喝了,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隻會覺得生病耽誤了訓練而隐隐不滿。
吃完飯,芬尼安給斯恩号了脈,很獨特的方式,這裡的醫生都沒有這樣給斯恩号過脈。
“好像中醫啊。”斯恩小聲嘟囔,至少穿書到現在,他還沒有聽說中醫這個名詞,雖然給他開的藥裡也有要熬煮的藥湯,但大部分還是顆粒藥物。
芬尼安溫潤的眼神裡,一下閃過驚訝的神色,不過又很快恢複。
也是,既然他都能重生在這片異世界,其他人怎麼就不能呢。
芬尼安放下斯恩纖細的手腕,怪不得他第一眼就覺得斯恩親切,原來是這樣。
“斯恩,在這裡安心住下,好好養病,你的身體需要靜養。”芬尼安說着,伸手摸了一下斯恩的臉頰。
手心溫熱,斯恩愣了一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芬尼安,點點頭。
不愧是主角受的爸爸,溫潤如玉,待在一起特别舒服。
“真乖。”芬尼安開口誇贊,不懂誰在外面傳斯恩嚣張跋扈。
但斯恩最終還是安心不了。
希文剛走,斯恩燒還沒有退,就被雄皇一道指令傳進了皇宮。
老将軍艾爾德裡克,也就是希文的雄父,跟斯恩一起去。
一同坐在飛行器後座,斯恩靠在最邊上,靠着窗昏昏欲睡。
大抵是昨晚上給希文輸送了太多精神力的緣故,斯恩自己的小身闆承受不住,再加上一感冒,人就特别難受。
剛坐上飛行器就想吐了,閉着眼睛才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