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樓内,希文在書房裡,卻怎麼都靜不下心來辦公。
屬下傳來命令,斯恩回了自己的城堡,又去皇宮見了戴納。
希文反複看着馴馬場那段監控,他不是斯恩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蟲,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系統。
問題大概就出現在這裡。
這就是斯恩态度轉變這麼大的理由,斯恩在為一些他不理解的東西,可能就是這個系統,在做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一想到斯恩下午那樣陰沉的表情,對着他說出的那一大段放肆的話,希文就忍不住火氣大。
但如果是真的怎麼辦?如果斯恩說的那些是真的呢?
希文忍不住去想最壞的結果。
“主人,檢測到您的情緒狀态不穩定,您還沒有用晚餐,是否需要呼叫侍從來給你做晚餐。”
機器管家支棱着圓鼓鼓的肚子,沒有眼力見地滑進來,來到希文面前。
看到“必勝”,希文就想到有個沒有良心,變臉比翻書快的雄蟲,火氣又蹭蹭的往上漲。
偏偏必勝哪壺不開提哪壺。
“主人,斯恩雄主還沒有回來,斯恩雄主在,您的情緒狀态一般都在最佳狀态,也許斯恩雄主能幫助你緩解情緒。”
“滾。”希文冰冷道。
必勝的電子屏幕立刻出現了一個哭泣表情,轉身離開。
希文起身,煩躁地恨不得立刻回軍營去找幾個軍雌打一場。
他要去把必勝的電源切了,看見必勝就忍不住煩躁。
剛走到書房門口,就跟樓下蔫巴巴的斯恩對視上。
斯恩跟丢了魂兒一樣,遊蕩到這個他住了一段時間的“家”,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客廳,漫無目的地想了一會兒。
為什麼他總是把所有事情都搞得這樣糟糕。
“回來了?”希文沒好氣道,但還是先開口打破沉默。
“主人,你終于回來了。”必勝狗腿地又從角落裡滑出來,電子屏幕上笑嘻嘻的。
它就說,斯恩雄主一回來,希文将軍的情緒一下就平緩下來。
“希文,你下來,跪這兒。”斯恩聲音沒有什麼起伏地命令。
必勝愣在原地,看看樓上的主人希文,又看看眼前看起來很兇的斯恩雄主,機器電子屏上竟然也能看出驚慌失措。
斯恩還記得,好幾次系統都讓他去羞辱希文。
潑熱水,用鞭子抽,再在床上粗暴地對待希文。
系統每次都好聲好氣地求他,他都不聽系統的話,也不肯乖乖走他作為一個炮灰的任務。
現在他想好好做任務了,但系統沒有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嗎?”希文已經把白天的軍服換了下來,在家裡隻穿了簡單的短袖長褲。
“我給你三十秒,如果你不服從,我會用我的辦法讓你服從,希文,不要逼我。”斯恩陰沉道。
現在,他真的就像一個炮灰了。
希文走下一樓,高大的身軀站到斯恩面前,也不再說話。
斯恩的方法。
哼,希文自嘲,他必須承認,斯恩确實有辦法讓他屈服,斯恩是跟他百分百匹配的雄蟲,能那樣全面又快速地清理他的精神海,照樣能快速地讓他全面崩潰。
“斯恩,你一定要這樣嗎?”希文還是不明白,“你有什麼困難,說出來,我幫你。”
你幫不了我,斯恩在心裡回答,我的困難就是要折磨你,讓你恨我。
“既然覺得我卑賤,為什麼昨晚要讓我跟你談戀愛?為什麼親我?為什麼提醒我下毒的事情?為什麼每晚要抱着我睡覺?斯恩,回答我。”
斯恩睜着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直視希文的審問,大眼睛裡逐漸蒙上一層水霧。
“跪下。”斯恩偏過了頭。
希文看着斯恩強裝的眼淚,心裡終于好受了些,他一般不會看錯蟲。
希文直直地跪下來,他挺拔,長相也端正俊朗,即使跪着矮了斯恩一頭,但氣勢上也沒有減弱半分。
斯恩暗自往旁邊偏了一些,不讓希文正面跪自己,他也沒有這個資格。
希文的目光那樣坦然,那雙斯恩今天還說好摸的大翅膀上,還有在戰場上厮殺留下的疤痕。
斯恩轉身去廚房,冷熱水摻和,混了一盆溫度已經不會燙傷皮膚的熱水,端出來,朝着希文走近。
希文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一點。
斯恩跟自己艱難鬥争,不停地給自己洗腦,他快要放棄了,可是看到任務面闆上的數字又在緩緩地上升,他沒有其他辦法。
“我要潑你熱水。”斯恩提醒道。
希文有些好笑,哪有傷害别的蟲之前,還專門給敵蟲打聲招呼的。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您是尊貴的雄蟲,您自便。”希文還是嗆了一句回去。
下午斯恩那一通話,真真是穩穩地紮進希文心裡去了,就算看出來斯恩有自己的難處,希文後面也不會簡單放過斯恩。
斯恩臉色又變得蒼白。
心一狠,眼一閉。
一盆水,從希文的頭頂潑了下去。
嗯,暖暖的,比他洗澡的水溫還要涼一些。
希文抹了一把臉,再看斯恩一副天塌了的樣子,好像斯恩才是被潑水的那一個。
“你這個,這個,卑....的雌蟲,潑你熱水都是你應得的。”斯恩想死。
他什麼都做不好,真的,他能害所有人,即使現在有一個機會能彌補,但他還是什麼都做不好。
任務面闆上的數值還在上漲,并且上漲的速度快了不少。
斯恩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喜歡看淩虐别人的片段。
哦,對了,他拉的是仇恨值,那數字上漲才是對的,大家現在都在仇恨他。
希文敷衍地點點頭,陪斯恩把這一場無聊的戲份演下去。
身上的短袖濕透了,貼在皮膚上,又緊又粘,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