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希文,你真的好厲害。”斯恩抱着一瓶熱水壺,不時喝一口,他躲在軍隊訓練場的陰涼處,對着迎面走來的希文道。
希文剛剛跑完一萬米,速度是全場軍雌裡最快的,翅膀也是全場軍雌裡最雄壯好看的。
跑到後面,希文的短袖都濕透了,連翅膀也沾染上汗珠,在陽光下閃着光。
衣服緊貼在皮膚上,将希文強壯的身材輪廓勾勒出來,真的有非常清晰的八塊腹肌哎。
好羨慕,斯恩伸手去戳一戳,硬硬的,指腹上沾染了一點濕潤的溫度。
希文這個仆從特别着道,将放在座椅上的毛巾拿來,給斯恩簡單擦一擦。
“有汗,你不是嫌棄,别碰。”希文嗓音有些啞。
“你現在是我男朋友嘛,我在心裡偷偷嫌棄,畢竟我們在談戀愛啊。”斯恩天真地笑道,臉不紅心不跳,仿佛談戀愛隻是一場過家家的小遊戲。
本來也是斯恩為自己設立的一場小遊戲。
斯恩為自己設了一個遺願清單,希望能在這有限的兩個月内,把以前從沒有體驗過的事情,全部都體驗一遍。
找一個人談戀愛是一項。
纏着希文來軍隊訓練場玩,也是一項。
這些對斯恩來說,都特别新鮮。
“我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了。”希文仰起頭喝水,想也知道,這不過又是斯恩一時興起的想法,過兩天大概又是另一出了。
“你沒有選擇,你是我的仆從,你必須要聽我的命令。”斯恩不在意道。
這兩天斯恩的精神特别好,臉蛋在陰涼下,被細細碎碎的陽光曬了一會兒,變得更加紅潤,本來就精緻的臉,看起來又漂亮許多,跟個精巧的洋娃娃似的。
“想去看馬嗎,新運進來一批上乘的野馬,今天有一場馴馬比賽。”希文看着斯恩道。
斯恩興奮地答應下來,看熱鬧,他最喜歡了。
給希文的好感度再加一分,斯恩再次感慨,希文作為一個仆從,實在是很得他心。
跟着走去馴馬場。
斯恩個子不矮,也有将近一米八,但他太瘦了,麻杆一樣的身體,皮膚蒼白,在一衆被曬得黝黑的軍雌中間,特别顯眼。
大家也都知道,這是強娶将軍的雄蟲皇子。
本來還都帶着仇視的目光瞟着斯恩,但一看斯恩根本就沒什麼攻擊性,反倒是跟将軍有說有笑,也就收了目光。
在蟲族,雄蟲大多是脾氣暴戾的,就算雄蟲長得再可愛乖巧,但揮着皮鞭抽打向雄蟲的力道也是猙獰的。
平等一直是雌蟲努力想要達到的目标。
雌蟲本身能力就比雄蟲更強,但卻始終達不到,因為他們有逃不掉的僵化期。
他們這些經常在戰場上打拼的軍雌還好,遠離雄蟲的管控領域,自由自在,将軍希文也是一個特别有能力又能親近關心下屬的将軍。
陡然一下結束戰争,回到和平的首都星,卻還沒有在戰場上自在,他們引以為傲的将軍,也被那樣粗糙地嫁給一個廢物病秧子皇族。
大家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希文一開始也是不認命的,他作為軍隊的實權加精神領導,追求獨立和平等的心比其他軍雌更要強盛。
希文本身也是幸運的,他生活在一個相對特别幸福的家裡。
雌父是上任國家将軍,雄父是一個精通醫術的難得溫柔的雄蟲。
他的雄父是雌父在戰場上撿回來的,夫妻倆感情特别好。
雄父從來不會難為他的雌父,甚至也無心家裡的一切大權。
除了專研醫術,以及好好地愛他的雌父,希文的雄父基本不會關注其他事情,甚至沒那麼關愛他。
小時候希文犯錯被老将軍揍,他的雄父都是主動遞鞭條,然後在旁邊看熱鬧的那一個。
被強迫嫁給斯恩時,希文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但确實沒想到,傳聞中戾氣橫生的病秧子皇子,會是這樣一個雖然鬧騰,但還算講理的小孩兒。
既沒有強迫他做不願意的事情,也沒有刻意羞辱,把他當成奴隸一樣肆意抽打。
這樣意想不到的驚喜結果,希文已經很滿意。
斯恩不知道,短短幾百米的路程裡,希文已經想了這麼多事情。
斯恩隻知道路過的軍雌都在看他,但他才不管,看呗,他又不會少塊肉。
斯恩的注意力,一直落在希文的翅膀上。
并排行走的時候,希文的翅膀也會輕輕搖晃,上面有看似淩亂實則有序的紋路,還有特别明顯的傷疤痕迹。
好神奇啊,長翅膀哎,不知道摸起來觸感怎麼樣。
斯恩想着,也就直接伸手了。
抓住一點翅膀尖尖的位置,輕輕撚在指腹間撫摸。
看起來薄薄的翅膀,摸起來卻是光滑厚實的感覺。
希文身體僵硬了一瞬,極力控制着,才沒有煽動翅膀攻擊斯恩。
翅膀是雌蟲特别敏感的地方,既是弱點也是武器。
“希文,你能飛嗎?你的翅膀好酷啊。”這樣的觸感太讓人上瘾了,斯恩都舍不得松開手,決定以後要常摸。
“不會。”希文繃着臉答道。
想着現在伸手把小破孩的手抽開了,那斯恩肯定又要跟他鬧好一陣脾氣。
越是不讓斯恩幹什麼,斯恩就越是要幹什麼。
反而,越是縱容斯恩,斯恩反倒很快就沒有興緻了。
希文這段時間也簡單摸清了斯恩的性格,默許了斯恩現在對他有這些冒犯的動作。
這跟耍流氓沒什麼區别了。
到馴馬場了。
希文先帶着斯恩來到一處最佳觀看點,這裡比較寬敞,也安全。
“乖乖待在這兒,我也要參加比賽。”希文叮囑道。
“去吧去吧,有什麼獎品嗎,希文你幫我赢回來。”斯恩很少來到這樣的場合,明顯很興奮,看着快要雀躍地蹦起來了。
其實斯恩一直挺簡單的,高興簡單,不高興也簡單,生氣簡單,哄起來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