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恩在輕飄飄地打了希文兩巴掌後。
在系統都沒反應過來時,斯恩又俯下身,在希文陰沉的臉上親了一下。
吧唧一聲,帶響的。
大美人,親起來果然很帶勁兒。
斯恩意猶未盡地想。
希文心口一團剛剛聚集起來的火氣,被斯恩一個親在臉頰上的吻,強行澆滅了,滅得一點不剩。
希文甚至能在腦海裡,把剛才那一瞬間的事情,放慢一百倍回放。
他看到小破孩精緻的臉逐漸靠近,靠近到臉上的細小絨毛都能看見,聞到小破孩身上幹幹淨淨的味道,然後是嘴唇的柔軟觸感。
小破孩還不見外地吮吸了一下,發出聲響。
系統從頭到尾驚訝睜大電子眼睛,在看到後台的爽度正在蹭蹭往上漲時,系統在心裡豎了一個大拇指。
帶宿主,就要帶斯恩這樣不按常規出牌的,經常帶着他的電子心髒加速不規則跳動,主打就是一個刺激。
“仆從,我命令你,不要生氣了。”斯恩多麼聰明,他這一招百試不爽的,把爸爸媽媽哥哥惹煩了,隻要一個親親就能哄好。
“這就是你的道歉方式?”希文承認他确實是生不氣來了,但面上依舊是嚴肅的。
斯恩被迷惑了一瞬,難道這招不管用了?
“過來,坐這兒。”希文站起身,把自己的皮質豪華座椅讓給斯恩。
斯恩看着希文還是黑臉,又想起自己剛剛扇了希文兩巴掌,心裡還是理虧的。
斯恩一理虧,再碰上個脾氣硬的,就會變成一個洩氣的紙老虎,異常乖巧。
坐在座椅上了,屁股熱熱的,是希文剛剛留下來的溫度。
咦,有點嫌棄。
不過斯恩還是等着希文的下一步,乖乖坐好。
希文家規嚴格,小時候犯了錯,那是要跪着挨教訓,必須得跪得标直,認錯态度良好,不然就會挨老将軍的棍子抽。
不過斯恩又不是他手下的兵。
看着斯恩臉上緊張害怕又茫然的表情,又看到小破孩瘦弱的身子繃得直直的,雙腿也好好地并攏,兩隻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希文又先不忍心了,斯恩還隻是個剛成年貪玩的小雄蟲罷了。
“你可以靠在椅子上,椅子後背也是軟的。”希文冷着臉道。
哦?
斯恩歪着一點頭,被他抓住把柄了哦。
他就說,那一招,怎麼可能失效呢。
“你要幹什麼,我可警告你,你現在是我的仆從,你要是敢打罵雄主,你就完了。”斯恩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察覺到希文隻是在裝兇後,腳丫子放松地前後晃蕩。
希文看着得寸進尺的小破孩,有些想笑。
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論斷,城府兩個字,根本跟斯恩搭不上邊。
現在的斯恩,跟他收集到的情報裡的那隻雄蟲,完全是兩模兩樣。
希文有時候甚至想,斯恩會不會是換了一個殼子。
“接下來的話,我希望你認真聽。”希文半蹲下身,跟斯恩平視着,也沒有再故意闆着臉去吓小孩,“不要裝,這句你說我的話,我也先擺在前面。”
切,斯恩偏過頭。
“你知道之前給你的藥對你身體沒好處,我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希文緩緩道來。
“斯恩,生命是很可貴的,不管你因為什麼,我不希望你也去傷害自己的身體。”
斯恩抿着嘴不說話。
希文自以為語氣足夠溫和,但話一說出口,看到斯恩立馬就淚眼模糊地偏過了頭。
“你跟我有什麼關系,你憑什麼來教訓我?”斯恩胡亂地抹了一把眼睛,忍着哭腔反問。
小刺猬明顯一身的刺都豎起來了。
“我不是你的仆從嗎?”希文自嘲地輕笑。
随即上前,伸手輕輕抱住斯恩,哄小孩一樣拍拍斯恩單薄的脊背。
他沒理由跟一個剛成年的小朋友計較。
斯恩沒有拒絕他,也沒有推開他,甚至還暗暗往他的懷抱裡靠近了些。
相處時間久了,斯恩身上那點自毀傾向很容易就能察覺。
希文以前覺得斯恩就是沒心沒肺沒分寸,其實不是的。
不然斯恩不會專門告訴他雄皇下毒害他全家的事情,不會給他兩次做全面的精神疏理。
也不會這樣,因為一句簡單的話,委屈哭泣。
斯恩沒有動,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僵持了一分鐘左右,直到鼻涕泡快從鼻子裡掉出來了,才伸手推開希文,扯了紙巾擦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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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恩,媽媽的寶貝,你最勇敢了,别怕,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會一直在手術室外等着你。】
【斯恩,哥以前老說你是家裡的小淘氣包,其實不是的,你是家裡的小福寶,自從你出生,看着你長大,我們都覺得很幸福。】
爸爸不擅長表達,從來不會多說什麼,隻是用那雙幹工程的粗糙的雙手,捧着斯恩光滑的臉蛋,用胡子紮一下斯恩的臉頰,再親一親他的額頭。
爸爸為了給他準備充足的治病的錢,一直不停地包攬工程,别人都喊爸爸老闆,可哪有老闆親力親為,整天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