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會用哪句話當墓志銘?”飛往A市的飛機上,阿遠這樣問祁歌。
“啊?……沒想過。怎麼突然問這個?”祁歌大感意外。
阿遠為他奉上标志性白眼:“我有個建議,你可以刻上‘我沒事’三個大字。”
祁歌清晨收工時一臉憔悴地說他要回A市時,阿遠整個人都是石化的。
“着急去A市幹什麼,至少還要一周才能開拍吧!再說你那骨折能坐飛機嗎?”
祁歌老神在在地點頭:“我沒事,已經跟導演說了我會回A市等戲。”
“那你跟程姐說了嗎?”阿遠直接抛出了關鍵問題。
祁歌半天沒說話。
阿遠不可思議地瞪他:“你是在等着我說嗎?”
“可以嗎?”祁歌大言不慚地問。
阿遠實在沒忍住對他翻白眼。
這愛翻白眼的毛病跟着這哥這輩子是改不好了。
“她不是約你出去玩嗎?”祁歌頗感興趣地問,“你不和我一起去A市?”
阿遠點頭:“好好好,計劃是我們兩個出去玩,留你一個傷病員在賓館凄慘養傷,對不對?”
祁歌很是無辜:“或者你們可以帶我一起去啊。”
“拜托大哥,那是遊樂場,”阿遠咬牙切齒,“你拖着一根斷了的肋骨能做什麼項目?”
“我可以……替你們看包,還有幫你們拍照。”祁歌誠懇建議。
聽了這句,本來覺得純屬無稽之談的阿遠突然又有點心動。
别的不說,祁歌在演藝圈這麼多年,拍照水平還是不錯的。
仿佛看出了阿遠的猶豫,祁歌笑笑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随着“叮”的一聲,阿遠低頭看了眼手機上收到的轉賬數額,又迅速若無其事地鎖屏。
“好吧,我就當這是工作。”她裝作不為所動地說,“機票你買。”
就是這樣被哄騙上了飛機。
飛機到達A市時遇到氣流,稍稍有些颠簸。
阿遠看了眼祁歌,隻見他面色有些蒼白,神情卻還算自如。
“咱們倆會不會交代在這兒啊?”阿遠半是擔心半是開玩笑地說。
祁歌看了她一眼,表情裡有些奇異的快樂與平靜:“要是交代在這兒,她可能會一直記得吧……”
“喂,你不會發燒了吧?”阿遠難以理解地看着他,“這都開始說瘋話了。”
祁歌沒好氣地瞪她,随即擡手虛虛護住胸口。
估計這頓颠簸着實令他有些難熬。
好在飛機終于順利降落,阿遠也大舒一口氣。
“我跟程姐說了來找她,不過沒說你也來了,”阿遠說,“滿意嗎?”
“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有空?”祁歌問。
“說周一忙,周二見面。”阿遠低頭應付着開機之後的一串未讀消息,再擡頭時祁歌已經推着行李走到老前面。
這人哪一點像個傷病員啊!
阿遠一邊追着那道瘦削的背影一邊腹诽。
跟他們倆這種度假氛圍不同,程書儀最近處于努力卷自己停不下來的狀态。
之前安排好的日程要做,還要加入朋友來推薦的項目,最近不是在開會就是在研究。
但忙歸忙,阿遠既然休假要來,還是要騰出時間招呼一下。
想想祁歌應該是傷處未愈,估計隻能在影視城那邊養傷,還挺慘的。
到時候可以多發點遊玩圖片給他,慰問一下。
帶着這個期待,程書儀覺得生活也算是有了點盼頭。于是跟阿遠碰面的前一天晚上,她又臨時跟朋友約了視頻,互相同步了一下各自的訊息和想法。
交流完畢已經是深夜,程書儀挂掉通話,發現祁歌剛才給她發了消息,問是否在忙。
“剛忙完,”她回道,“你一個傷員怎麼這麼晚還不休息。”
“聽說有人要去玩遊樂場,嫉妒得睡不着。”祁歌回道。
程書儀覺得好笑:“誰讓你受傷呢,這兩天恢複得怎麼樣?”
“小傷,完全沒問題,”祁歌一點也不在乎,“書儀,問你一件事。”
程書儀沒回複,一邊洗漱一邊等着他的問題。
那邊正在輸入了半天,出現了一句:“如果有多一張票,你會不會帶我一起?”
程書儀噗了一口漱口水出來。
這人演什麼戲呢,入戲入得這麼突然嗎?
她還沒回複,那邊又發來了新的消息:“我開玩笑的。”
程書儀叼着牙刷回複:“還以為你拍戲拍得走火入魔了。”
其實拍戲拍到走火入魔對祁歌來說也不算新鮮。
他當時接到那個活潑喜劇感插科打诨的男N号角色時,花了很長時間改掉平時過于沉穩的性格,努力浸入其中。